“不给。”杨骁说道,“怎么,你打我还有理了?”
阮秋的声音骤然提高:“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杨骁的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你不是说和我爹没关系吗?你既然和我爹没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是他徒弟——”
“徒弟?有把自己家产留给徒弟的老师吗?”
杨骁的声音再次尖锐起来,“怎么,敢做不敢认吗?”
阮秋没有再说话。一阵令人几近窒息的氛围几乎控制住了两个人,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发怒之后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留给我。”
阮秋说道,“你在上学,我、我只是先帮你管着店。”
“你以为我是稀罕你那点东西?”
杨骁冷笑出声,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阮秋留下的巴掌,但他只是摸了一下,又转动眼睛盯向阮秋,“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阮秋默不作声。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继续和杨骁辩论的力气,或者是说觉得已经失去了继续辩解的必要。杨骁不知道阮秋是属于哪一种,但他几乎是用一种极为恶意的眼盯着阮秋,看着他弯腰收拾起地上的东西,像是真的打算从屋里离开。
杨骁此时又觉得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心里又不痛快了。
他说道:“我要那套押题卷。”
阮秋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行。”
“为什么不行?”杨骁说道,略带些嘲讽,“你今年高考啊?”
“……”
阮秋没有说话。他停下动作,好像真的在思考了一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只是嘱咐杨骁道,“这套卷很珍贵……你……”
“知道了知道了。”
杨骁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尽快给我送来吧,我等着用。”
“……好。”阮秋垂着头在玄关处收拾好从杨骁屋里清理出的垃圾,准备帮他带下去的时候,又声音很低地开口,“你、你要的东西,等你考完,我再给你买。”
“什么?”
“就、就那个。”
阮秋的面皮泛起一阵薄红,耳垂更是红得滴血,“你现在……要好好备考。”
杨骁这才明白过来阮秋说的什么。他嗤笑了一声:“你留着自己用吧。”
阮秋脸红得不敢抬头,出门的时候杨骁目光幽深地盯着他瘦弱却挺拔的背脊,突然勾了下唇:“我会好好考试的。”
“?”阮秋没反应过来,转过头略带些茫然地看向杨骁,又露出一个温和的、努力扮演长辈一样的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