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比上回?更要……痛苦难受。
他?微微探出指尖,将白皙脸庞上的那几缕青丝拂开,便见那殷红的唇上一圈齿迹,双唇早已被她给咬烂了?。
红唇似血,脸颊微酡,媚眼?如丝,风骚百态。
像是从水中钻上来?的水妖,百媚丛生,美得惊人。
沈琅以指腹轻轻揉拭着那唇下的齿痕,一下一下,动作轻缓,极尽温柔,抿嘴半晌,只?低低说道:“我……来?晚了?。”
话刚一落,在指腹再度探去的那一瞬间,那烈焰红唇骤然张嘴,竟毫无?征兆的一把?死死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百抓挠心,痛苦不?堪的柳莺莺一度找到了?生命的出口似的,用尽了?全身力气,恶狠狠地咬了?去。
带着一丝宣泄,一丝愤怒,又带着一丝痛苦不?堪,死死咬着,像是要将嘴里?的那一块肉给生生撕扯了?下来?,很快,唇角便见了?血。
桃夭见状顿时大惊,下意识地往前?踏了?半步,一抬眼?,却?见那道玄衣身影分明一坑不?吭,岿然不?动,竟任她家姑娘一口恶狠狠咬着,连眉眼?都没有抬过片刻,从桃夭这个角度看去,只?看到那冷峻又威严的侧脸上,一侧腮帮子隐隐紧绷鼓胀了?起来?,显示着几分异色。
直到虎口的筋骨与皮肉隐隐分离了?,柳莺莺终于缓缓松开了?嘴,鲜血,瞬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而下,也顺着那修长的手指滴落倾洒而下。
沈琅腮骨用力咬合着,尽管面无?异色,然而额间的青筋分明根根爆了?出来?,他?缓缓的闭上了?眼?,将虎口的痛意逼退,这才慢慢睁开了?眼?,一时低头看向怀中之?人,微哑轻声道:“可消气了??嗯?”
话一落,竟用那被咬的手朝着她唇角的鲜血缓缓擦拭了?去。
那手一抬起,瞬间鲜血淋漓,虎口的皮肉似要从手中撕扯坠落下来?,整个手掌只?剩最后的小指和?无?名指还未被鲜血钻染。
他?便用这两根干净的手指头去拭她的嘴角。
桃夭看到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时,瞬间眉头一跳,吓得她脸色大变,只?觉那只?手怕是要半废了?罢。
而柳莺莺看到眼?前?晃晃悠悠的那抹鲜红,却?还觉得不?曾解气般,竟又张嘴闷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却?在咬上的那一刻,喉咙里?骤然闷哼了?一声。
咬瞬间变成了?啃咬。
柳莺莺终于再也熬不?住,啃咬着缠上了?那道肩头,嘴上却?呜咽喊道:“你走……呜呜,桃夭,让他?走……”
咬牙愤恨的赶人声在媚药的冲散下,却?声声如娇吟般,如邀请般,声声动人,勾人。
桃夭大气不?敢出一下。
沈琅闻言却?双眼?骤然一暗,心下终是微微一软,竟难得顺着她的意,低低顺从道:“好,我走。”
轻缓低柔的语气中莫名有一丝溺宠,任由着的味道。
话一落,却?随手扯上床榻上的薄被裹在了?她的身上,一把?将人打横着抱了?起来?,沈琅抱着怀中的人儿一字一句威厉道:“一起走。”
说着,便抱着柳莺莺大步朝着门外跨了?去。
沈琅抱着柳莺莺直接入了?秘道,却?在入秘道不?久,敏锐的听到了?远处身后复又传来?了?一道石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有细微的脚步声尾随而来?。
沈琅双眼?一眯,而后直接改了?道,封了?路。
第09章
“少主, 咳,少主,老爷……老爷来了, 正在前院书房等候——”
暴雨骤歇, 天气?开始放晴,东边一缕暖阳划破天际, 悄然钻了出来。
枝头群鸟叽叽喳喳乱飞, 像是入了一片山林。
雨后空气?清甜,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五月十七,一早, 吴庸便硬着头皮来到玉清院正房门口禀告着。
本该是弥生的活儿,不?过弥生因昨夜“不?长眼”的来禀过一回, 结果罕见的被少主斥责了,于?是, 今儿个弥生死活躲得远远的了, 无?奈,这桩苦差事只得落在了吴庸身上。
正房的门已闭合两日?了, 除了昨日?一早一晚分别叫过一次水外, 没再打开过。
少主前夜晚上本应了老爷的约,昨日?一早该奔赴老爷书房议事的,结果老爷在书院足足等候了半日?,少主未曾现身,到晚间老爷再差人来请, 吴庸无?奈只得自作主张禀明?少主“病了”, 于?是, 今儿个一早老爷竟亲自过来探病。
这一来,吴庸无?法, 只得硬着头皮过来请人了。
本以为会再度遭到斥责,享受一番同弥生一般无?二的待遇,不?想,吴庸这番小心?翼翼地话语在正房外响了片刻后,不?多时,正屋内终于?传来了一道?暗哑低沉的声音,淡淡道?:“让老爷稍候片刻。”
片刻后,又道?:“送水进来。”
吴庸心?下一松,立马应下,赶忙着手去办,还十分贴心?的吩咐厨房将茶和早膳一并备上了。
没一会儿,一名佝偻的婆子和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便缓缓抬着热水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
沈琅行事并不?爱假手于?人,他喜静,正房书房锁事通常由弥生伺候,余下所有?的事情一般亲历亲为,故而院子里头并没有?婢女侍奉,不?过,许是此番他与弥生进出不?便,便特意将外院的婆子和哑女派遣了过来。
玉清院的婆子和婢女多为聋哑之人,有?送入寒山寺院门口的弃婴,有?少主游历时救助过的苦难之人,无?一例外,皆是无?法开口或者身子稍有?缺陷之人。
一入正房,二人并不?敢四处乱瞧乱看,只将早点并早茶摆放到了外间的八仙桌上,而后小心?翼翼地抬着水绕过屏风,将水倒入屏风后的浴桶中。
浴房里侧,则是内屋寝榻。
正房宽敞万分,屋内并无?任何繁华繁琐事物,一踏入便觉得有?股清冷空旷之感?,令人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大气?不?敢喘上一下,将水抬走时,远远的抬眼看了一眼,只见内里寝榻素白的帷幔落下,因有?人闯入,帷幔轻轻拂动,看不?清里侧具体画面。
榻下,一身烟绿色罗裙已是四分五裂。
鼻尖,是浓浓的靡靡之气?,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