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的贺元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还拍着怀里人儿的背轻声安抚。
“乖,睡了。”
可怀里的人不配合,还是蹭。
贺元凌彻底醒了,问她,“要什么?”
“渴。”
这声儿渴还是他凑近了才听到的,跟奶猫儿叫似的。
没办法,还得满足。
于是贺元凌爬起来倒水,又是好一番细心伺候这才睡下。
再睡下,人家又不愿跟他贴着了,嫌热。
非得翻身背对着,还不能搂得太紧,不然就要闹脾气,哼哼唧唧。
下半夜沈华柔倒是睡得极安稳,一直睡到天光大亮,贺元凌是什么时候起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晓。
“三爷天不亮就起了,随意吃了几口便匆匆出门。
三爷说,晚上回来得可能会有些晚,让夫人不必等他。”
阳春有理由怀疑,三爷之所以匆匆走得这么早,其实是在躲着夫人,怕夫人醒来秋后算账,数罪并罚。
从三爷回来那日起,就一直在试探夫人的底线。
果不其然,夫人起来就有些气冲冲的感觉。
在得知三爷出门后,更是咬牙抿唇。
虽只是一下,但都落在了阳春的眼里。
这些,都是夫人生气的表现。
沈华柔当然生气,昨日她是被贺元凌那无赖给算计了,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说什么是因为她累着了,让她早些休息,今日也在家休息,结果呢?
他不是说今日不忙么,那他走那么早做什么?
还晚些回来。
哼!有本事别回来啊。
一而再再而三,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贺元凌再回来的时候确实很晚,沈华柔都洗漱完准备睡了。
都收拾完,但一时也睡不着。
说要回来的人没有回来,也没让人送个信儿回来。
没有等到人,哪儿能真睡得着?
在等人的时候,沈华柔还说让阳春他们自去忙,不用跟她一起等。
还是留下了一人来陪她,是玉兰。
闲着空等也无聊,在玉兰帮她在后背上抹膏脂的时候,沈华柔试着探她的话。
“你和阳春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算起来你们俩都还要比我大一岁,今年该二十了吧?”
玉兰没多想,语气轻快的回到,“是呢,阳春还比我大两个月。
没想,转眼就快二十年了,日子过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华柔也笑,感叹日子过得快,“呵呵,不然怎么说时光如流水呢,静悄悄的就流走了。
啊……你们也二十了,是我疏忽了。”
玉兰不解,“夫人怎么突然叹气,我们二十与夫人疏忽有什么关系?”
却听夫人说,“是我疏忽了你们的婚事,你们比我还长一岁,我都成婚三年了,你们还是一个人。
我就只顾着自己,完全就把你们给忘了。”
在她背后的手顿住,然后又开始动作。
玉兰再说话的语气与之前大相庭径,再也不闻轻快,而是沉闷。
“夫人是嫌我们了,要赶我们走?”
沈华柔又笑,“我哪句话说了要赶你们走?是说要为你们的婚姻大事考虑。”
这话明显没有安慰到玉兰,她都要哭出来了。
“夫人还说不是,夫人要把我们嫁到哪儿去?
玉兰要一辈子都在夫人跟前儿,哪儿也不去,也不想嫁人。”
嫁了人,她就不能再时时都在夫人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