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女儿,“你们今天在你三嫂的庄子上都玩儿什么了?”
一说起这个贺淑惠绘声绘色跟爹娘说起来,末了好小大人似的感叹一声,“三嫂好富有啊!”
小儿媳妇嫁妆多这个事实老两口是知道的,当初看嫁妆单子的时候他们也咂舌。
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华柔竟然应了元凌请朋友去她庄子上玩儿的事,还要改建山林。
也知道在小女儿这儿问不出别的什么了,几句话催小女儿回去早些休息打发了她。
想到儿媳妇说要给两个孩子添妆的话,孟氏又跟丈夫感叹,“华柔这孩子虽嘴上不说什么,但对咱们家人都上心,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老爷子当然也觉得儿媳妇好,家里三个儿媳妇都好。
正是这样才衬的小儿子混账,“就知道瞎混,明知道他媳妇儿要改建山林,他也不说帮帮忙做点正事,还想着跟狐朋狗友打猎,不像话。”
孟氏白他一眼,“在你眼里他就没好的时候,人家小夫妻俩说好的,华柔都不烦他,你多什么嘴?
我看啊,就是要这样,年轻人嘛多在一处玩着可不就有感情了么。”
云峰阁内,贺元凌慎重其事的询问沈华柔。
“我去大哥那儿接你那日,你是不是帮我说话了?
是婧瑶说我什么?”
主要是因为他问话的色语气都太过正经,导致沈华柔还以为他是在别处听了什么闲话。
拿不准他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沈华柔先试探着反问他,“问这个干什么?”
刚刚还一脸严肃的人却笑开来,眼尾上扬出得意的弧度。
“嘿嘿……难得你帮我说回话,我这不是要答谢你么。
说说,怎么回事?”
他不仅是语气转变,就连刚才端坐的姿势也变了,几步走到沈华柔身后,挑眉看着镜中的她。
色轻浮放荡,还越贴越近,正经不过半刻。
“你远些,压着我了。”
此时沈华柔两只手心里都还揉着发油,他贴上背来都压着她的头发了。
铜镜里映出的男人轻笑一声,转到她侧前方来,后腰抵着靠在梳妆柜边看着她。
这是打定主意了非要听她说,不说就耍赖不走了是吧。
沈华柔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他解释,更清楚自己不说的话他肯定更要纠缠。
想了想,斟酌了话。
“我们夫妻一体,在别人诋毁你时我自当为你言语。”
依照她的性格,贺元凌先惊于她为自己说话,现在更惊讶她说:夫妻一体。
他动了几次唇,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沈华柔仔细将发油抹匀在头发上,等着他说话。
等到都抹好了,也没有听到他吱声儿。
难道他不是会得意吗?亦或者是讽刺她?
都没有。
沈华柔抬头想看看他的色,屋内昏黄的烛火照不太清他的容貌,甚至半张脸都掩上了阴影。
可他看着自己的眼却好似有实质感,灼热滚烫。
那人突然弯腰靠近,后颈落在他掌心里,被强迫着仰头与他对视。
“回去那日,你说要给我生孩子,我都听到了。”
沈华柔轻轻点头,想说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天旋地转,她被贺元凌单手捞了起来。
吓得她下意识搂紧他的脖颈,耳边响起他浑厚低哑的笑声。
混蛋,就不能好好抱吗?
多出来的那条胳膊是摆设?万一摔了怎么办?疼的不是他!
贺元凌当然不可能让她摔了,别说就梳妆台到床上这几步路,就是单手抱着她在院子里跑两圈也轻松得很。
第二天贺元凌照常出门,说是要请个懂工建的老师傅,沈华柔在家等着赵管事来交帐。
想着等他来还有些时间,便让阳春把她放银票契书的匣子取来。
阳春取了匣子来,又把憋了两天的担忧说出来。
“夫人,按照表小姐说的那样固然是人间仙境,但要建成那样花费上也大。
您要是把银子都用在那上头去了,万一,奴婢是说万一啊,挣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