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骑着马儿赶路,时不时的来到沈云簌的马车旁,问她热不热累不累之类的话。
每当魏临来到马车旁,沈云簌都会从马车里送出一些糕点和提醒脑的茶水。
以至于周围的官员都羡慕魏临:“魏大人真是好福气呀。”
“我们家的母夜叉可是到现在都不问问我渴不渴。”
魏临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美滋滋的。
马车行至到黄昏,终于赶到了行宫。
永徽帝与曹贵妃住在玉泉宫,玉泉宫周围有好几座大大小小的宅院,官员与官眷就在宅院里留宿。
这边早已经提前安置好了,沈云簌住的地方与玉泉宫较远,但和襄王妃住的较近。
妙圆和春罗又打扫了一遍,方让沈云簌住进到房里,沈云簌觉得多此一举,却听妙圆说,是魏临特意叮嘱的。
这边襄王妃送来了几样精美的小菜,并说她带了厨子过来,并邀请沈云簌得空后一起游湖。
这次来行宫避暑声势浩大,也因行宫扩建,可以住更多的人,以往永徽帝避暑只带宫里的人,官员随行的很少,大部分的官眷都是头一次来。
赶了一日的路,沈云簌累的不行,晚膳也只吃了几口就早早的沐浴歇息。
魏临还要负责永徽帝等于一行人的安全,故忙到深夜才返回,翌日天不亮就起了。
官眷们不必去给永徽帝和曹贵妃见礼,沈云簌也未早起,只是过了辰时,玉泉宫里传话,曹贵妃想要见她。
春罗和妙圆忙把沈云簌叫起来,手忙脚乱的帮着她张罗。
曹贵妃是曹氏的亲妹妹,之前与曹氏闹了许多不愉快,沈云簌担心曹贵妃会不会替自己的姐姐出气,借着这个机会训斥她,不过很快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如今魏临身兼五皇子谢琰的少傅,应该不会刁难她。
到了玉泉宫偏殿,在宫女的引荐下,终于见到了曹贵妃。
她早闻曹贵妃与曹氏性子不同,曹氏性子急,喜怒哀乐全都摆在脸上,曹贵妃与之相反,不常表露自己的情绪,在宫里,唯一不对付人就是皇后。
沈云簌先给曹贵妃行礼,等她说了免礼,才仔细瞧了一眼。
她一身华服,端庄优雅,岁月极少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曹贵妃笑着说:“早就对你有所耳闻,却在今日才见一面,魏少夫人,不要拘谨,今日叫你过来,只是满足一下本宫的好心,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儿让魏大人这么心心念念。”
沈云簌道:“希望不会让贵妃娘娘失望。”
“瞧你说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怪不得魏大人喜欢的紧,他时常向陛下讨要给一些女子喜欢物件,搁以前,他可做不出这事。”
魏临带给她的大都是跟吃的有关,厚着脸皮要吃的,就不怕冒犯了陛下,回头得好好说说他。
曹贵妃给沈云簌赐座,让宫女上了一壶好茶。
只聊了一下家常,身为女子,该怎样和夫君相处之类的,在这方面,曹贵妃可是颇有心得。
虽然与曹氏是姐妹,但曹贵妃待人接物与曹氏完全不一样,她能一直受永徽帝的宠爱,不光是貌美,更是句句让别人听了就舒服的话,虽然是贵妃,却没有一点架子。
沈云簌还未离开,魏临就匆匆赶来了。
曹贵妃还不忘打趣魏临,说他不能听到关于沈云簌的一点风吹草动,寒暄一会,就放了他们夫妻二人离开。
虽然知道曹贵妃不会为难沈云簌,但他还是担心,上次被何皇后叫进宫的时候他就怕了,听到沈云簌去了玉泉宫,忙赶过来,所做一切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回去时,沈云簌要求魏临不要再向永徽帝讨要东西了,觉得这样十分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有时是陛下特意留了一份,我要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无碍的。”
昨日看着魏临送的红豆簪子,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服了,比起父亲送给母亲的首饰,她的都有些上不了台面,也觉得魏临是不是得到自己就不在意了,现在又想明白了,只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没必要跟人比较。”
回到小院子里,听到春罗说,南佳县主身边的丫鬟来了,想要邀请她午后去湖边烹茶。
襄王妃也递了消息,说湖边有茶会,要和她一同去。
午后小憩过,沈云簌换了身淡绿色襦裙,让春罗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和襄王妃一道去了湖边。
湖边有许多小亭子,大部分的官眷是在最大的水榭中品茶闲聊。
这里的风凉丝丝的,没有一丝酷热。
南佳县主忙迎过来,先给襄王妃行礼问安,又跟沈云簌说茶会如何的热闹。
沈云簌先给几位年长的官眷寒暄问好,而后在席位上坐下。
这时,她才发现与太子已经订婚的薛家四姑娘坐在对面的位置。
她面色淡淡的看过来,似乎对沈云簌没有发现她感到失望。
毕竟是未来的太子妃,沈云簌礼貌问好。
薛四姑娘对沈云簌最初的感觉是,空有美貌却不大有脑子的女子,因为先前替自家弟弟薛齐光牵线搭桥,可后来得知她瞧不上薛齐光,觉得她没脑子,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能瞧上沈云簌是她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后来和她一起进宫面见皇后,才真正让她有了危机感,谁知她又继续犯傻,竟然顶撞皇后,太子妃的位置毫无疑问的落到她的头上。
直到沈云簌嫁给魏临,才明白,或许她只是心有所属。
这些她也不甚在意,毕竟跟她没任何关系,可最近她听说了一些太子爱慕沈云簌的事,与她定亲实则是无奈之举,毕竟她是皇后选的人,不是太子看上的。
再见到沈云簌,心里委实不太痛快,甚至于连假笑都做不出来。
之前她叫人私底下打探消息,太子爱慕的女子是不是沈云簌,可消息没有打听到,却被太子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