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走路扭起来很有风情的那个,那日你们俩还在我店里对峙来着。”
曾月怡垂下了头,很拽地歪了歪嘴角:“嗤,她呀。”
方念真好地八卦:“你俩认识啊?仇人?”
曾月怡眼睛看向远方,好似陷入了回忆:“我和她,以前是闺中密友。”
“啊?!”
方念真震惊,这,怎么看也不像啊。俩人一见面那场面,若是能实质化,眼都能化为兵器杀人了。
曾月怡对这段经历似乎也颇为感慨,但是又不愿多提,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她也来了新云州。”
方念真补充道:“她应该是随未婚夫来的吧。”
曾月怡攥紧了手中的酒杯:“你说什么?未婚夫?”
方念真没想到她如此激动,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似的。
“她与我店对面的一个东家在一块儿,未婚夫是我猜的,不过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那层关系。”
曾月怡眼眸低垂,方念真只观察到她握紧茶杯的那只手,用力到指肚都泛白了。
良久后,曾月怡释然般抬起头:“骗子就是骗子,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日后我与她不是仇人,是陌生人,就当我没认识过她。”
方念真心里猫挠一般的痒痒,却又不好打听人家的私事。
她见曾月怡很是憋屈似的,就提出留她一同吃午饭。
曾月怡爽朗地应了一声,“方掌柜可有好酒?”
方念真院子里是没有的,她平日里不爱喝酒,当即又派了人去食铺里取两坛子来。
两坛子应该够了吧?反正自己又不喝。
曾月怡苦闷,不愿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小尾巴一样跟方念真进了厨房。
因为要喝酒,方念真打算做几道下酒的小菜。
刚刚去食铺拿酒,顺便让那人带了冷吃牛肉和牛板筋回来。
她打算做一道葱油木耳花生,麻辣水煮鱼,一道脆皮豆腐,再来一道暖胃的汤,就做白萝卜牛肉汤好了。
先把白萝卜牛肉汤炖上,其实这时候的白萝卜还没被霜打过,还不是最佳口感,但是已经有了丝丝甜味儿了。
汤里面放的是大块的牛肉,还有一根大骨头来吊味道。
葱油木耳花生最简单不过了,这道菜现在的难点就是刚炒出来的花生,已经被无聊的曾月怡左抓一把,又抓一把地吃掉一大半了。
“你留点儿,一会儿还拌菜用呢。”
曾月怡却不管,只把花生嚼得嘎嘣脆,“这刚炒出来没多久的花生好吃着呢,满口生香。”
方念真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身边这么多女孩子,除了知晓胆子大一些,也就是曾月怡性格独特了。
她极为注重衣裳的搭配,发带、荷包的颜色,都要与身上的主色调相辅相成。
但是性格上又有些“痞气”,这个词在方念真这里不是什么不好的形容词,恰恰相反,她觉得曾月怡的“痞”让她获得了更多的自由。
大家并不以一个古代传统女子的要求来束缚她。
但是她又不坏,还很有“侠女风范”。
反正方念真对她是好感度飙升,而且自家现在总是往京城运东西,“方记”与“致远镖局”的联系也就紧密起来。
眼看着那盘子花生没剩多少了,方念真只能改了菜品,变成“醋泡木耳”了。
麻辣水煮鱼,曾月怡是在方记吃过的。
脆皮豆腐倒是头一回,之前方念真在夜市上推出过“铁板豆腐”,脆皮豆腐则是比铁板豆腐更升级的做法与口感。
脆皮豆腐要想“脆”,就得在豆腐外面裹上一层鸡蛋和淀粉调制的面糊。
之后下锅,小火慢煎,直到豆腐外面裹得面糊都“滋滋啦啦”起了小泡。若是用大火就不好了,外面倒是脆了,内里还没熟透呢,反而衬出来一股生豆子味儿。
待到豆腐煎熟了,就倒入提前准备好的调料汁,为了不破坏豆腐的脆劲儿,这调料汁也就小半碗,下锅“呲啦”一声,迅速蒸发一些,也就没多少汁了。
怕豆腐碎掉,方念真没有用铲子,拿了吃火锅用的长筷,一个个地把豆腐翻了一遍,让它们充分吸收酱汁的味道。
之后转移到早就刷了一层油,已经热好的砂锅里。
“葱花吃不吃?”
“不爱吃姜,别的没忌口。”
方念真就往豆腐上洒了一点点葱花提色。
“做好啦,等我把汤盛出来,咱们就吃饭了。”
曾月怡也是在方念真的宅子吃过饭的,亲车熟路地就把做好的菜陆续往饭厅里端。
最后方念真端了热腾腾的汤上来。
“先喝碗汤,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