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嫂已经显怀了,托着肚子来了胡家,还说要帮忙,胡家婆媳赶紧让她坐下了,张氏紧张得很,“你可消停坐着吧,肚子里有娃呢。”
胡家婆媳忙忙碌碌,加上方念真拿的肉丸子,凑了八个菜,满满一桌,胡阿婆很是高兴,还开了一小坛酒,给自己和胡兴旺,还有石友都斟上了。
正要说一番感谢的言论,院子里进了人。
“娘啊,咱家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啊?”
来的是二房胡兴才和王氏两口子,胡兴才还一脸的不高兴,王氏就更不必说了。
王氏见院子里坐着方念真,又是尴尬又是假装不在意,只是把腰杆挺了又挺。
“娘啊,虽说我们分出去了,可也姓胡啊,咱们又不是断了亲,怎么开个店还瞒着人啊?”胡兴才也不顾院子里有外人在场,就埋怨开了。
胡阿婆挂不住脸,“老二,你今日是来干啥的,和你媳妇赶紧坐下吃饭。”
听自家亲娘说了这话,胡兴才也不客气,拽了王氏就挤着坐下了。
两人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都不怎么吃肉,见了这一桌好菜,也顾不上客不客气的,筷子就没停过,吃的嘴巴子都油乎乎的。
不管胡阿婆怎么示意,两人就当没听到一样,胡家大房三口人就更是尴尬了,胡力干脆不吃了,推说自己要去写功课了,就离了席。
方念真也没有胃口,看见王氏她就想起来偷东西的事。
石大嫂借口孕期反应,恶心反胃,也要退场,方念真就和石家三口一同走了,去了石家。
王氏这才注意到起身的石大嫂,孕肚已经显怀,走路都慢吞吞的,石友还扶着她。
王氏嫉妒地看了石大嫂一眼,“切,给她矫情的,走路还得人扶着。”
王氏的牙都要咬碎了,怎么别人怀孩子都这么简单,就自己没有,导致她一直在婆婆面前说话都矮一截子,张氏在胡家说话多硬气啊,不就是因为她生了胡力吗?!
她越想越生气,却从来不考虑,张氏在家得长辈青睐是因为眼里有活,说话有理,处事圆滑。
外人都走了,就剩下自己家人了,胡阿婆就撂了筷子,“谁都不许吃了,老二,你还有没有点家教?小时候你爹教你的用餐规矩,你都忘哪去了?”
胡兴才被这么一训,还是惯性地身体吓哆嗦了一下,他这老娘轻易不发火,一发火就是动真格的。
不过,想到自己过的遭罪日子,他的气性也上来了,“娘,自己家饭也不让吃了吗?您今天都没叫我们,我们都啥也没说呢。”
“胡老二,胡兴才!你真是不要脸了,现在都能说出这种话了!”
胡阿婆气得不行,人要变坏真是很快的事情,老二离家才几个月,她就感觉已经变了个人似的。
听见胡阿婆骂胡兴才,王氏还不乐意了,“娘,您别老是骂他,不愿意我们呆,我们走就是了。”
说完一抹嘴,一拧身,拉着胡兴才就出门回家了。
胡兴才一脸感激地看向王氏,“娘子,你不用总护着我,我娘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王氏一脸娇羞,“那我哪儿能舍得。相公,你说这馒头铺是大哥家自己出钱开的还是咱娘出钱的?”
……
胡家一片鸡飞狗跳,石家倒是一片祥和,方念真和石家三口回了家,谁也没生气,反正他们今日过去是看在胡阿婆的面子上。
石友和面煮面条,方念真下厨做卤,几个人吃了香喷喷的一顿鸡蛋打卤面。
方念真例行巡逻了隔壁,自己原来的小院子,还是那样子,也没什么破损的地方,只是长了些荒草,如今又都枯萎了,显得这小院子有些破败。
方念真的大宅子已经装修好了,现在两家店也都稳定下来了,她打算挑个良辰吉日搬进去住了,马上要冬天了,再不好好住人,屋子该太冷了。
等到再过年,怎么也得在新宅子里过了。
胡家的馒头铺听说后来生意还不错,确实也做出了动物形状的小馒头,很是得小孩子的喜爱。
方念真终于又可以专心致志为自己店里做营销了。
之前想到的“麻辣烫装菜大赛”也已经宣传出去了,报名需要自费一碗麻辣烫,也就是十七文,若是获得前三,就可以得到十张麻辣烫的免费券,也就是免费吃十次。
这对本就爱吃麻辣烫的食客来说真是巨大的吸引,对于没尝试过的人来说,也很是新,不少人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干脆就去尝一次,没准还能获得个前三呢。
方念真特地请了舌灿莲花的牙侩来主持第一场赛事。
因为报名的人太多,所以店里都停了点菜,这一日只接待参加比赛的食客。
因为菜架子前面的空间有限,大家都自觉排着队,一个排一个的等着上前夹菜。
“来,一号食客,二两三钱。”小五拿着杆称负责称斤两,知晓在一旁记录。
“十五号食客,九两七钱。”小五拉着长声高声喊道。
店里就“轰”地一下,大家议论纷纷。
“他怎么做到的?都快一斤了,那小竹篓怎么可能装得下?”
“就是,不是偷偷在里面掺石头作弊了吧?”
“你们就是眼馋人家,我可看着了,他可没犯规。他把白菜帮在小篓子贴边竖了一圈,做了个围栏。”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方法!”有人后悔不已。
“我不后悔,反正我也不是奔着比赛来的,我看看我的麻辣烫好了吗,我可迫不及待了,这屋里都是煮好的麻辣烫味,太香了。”
眼看着要决出前三名了,却出了点岔子。
有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大声质问:“方掌柜,你是不是舍不得你这几十碗麻辣烫钱,故意作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