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旦回到浮玉山那边,很多事就会被发现。”连久说,“所以她让我发现了两个孩子生病,这样一来我肯定会着急往昆仑山走。”
毕竟自己还是那两个孩子的干妈,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而且她很聪明的会借白罴的手。
江安咬着唇:“明明上次我们已经说过,您跟农不是一样的,她怎么还……”
连久看向不说话的司阑,短促笑了声:“或许有些事情,不是想放就能放得下的。”
元青追问:“那您既然都猜到了,怎么还要收拾东西过去?”
“她既然想让我过去,那就过去吧,不然这件事总会没完没了,而且这终究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得到证实。”连久平静地说,“你们怎么看?”
说到底过去谷槐跟所有的妖都是朋友。
那么多年他们都是一起经历过来的,如今这件事牵扯到自己,连久并不能替他们做主,很多事总是要弄清楚明白。
自己只不过是来到妖界半年多的人而已,他们却不一样。
江安低声说:“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跟以前那些妖兽有什么区别?等于把现在的妖界往火坑里推,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元青也道:“这件事不用您担心,龙应他们也知道了,妖们会从各界出发去昆仑山的。”
闻言,连久心也平静一些。
并不是她不相信大家,而是她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令妖们为难的任何一头,而她也不想真的被人算计到头上来也无动于衷。
于是她拿出自己作为妖民代表大会委员长地工作证,轻轻拍在桌上,淡淡道:“那于公于私,我都是有这个资格过去的,是吗?”
两小只完全拿不稳主意,只好再次求助司阑。
司阑一直坐在那里,表情没变过,看起来格外让人胆寒,就像当初知道人妖大战触发一样。
面对大家的目光,他身体未动,只掀起眼睑淡淡道:“我只问私,从来如此。”
深知当初他为了园长做了什么,江安和元青也不敢说话。
要是药兽真的把这算盘一直打在园长身上,司阑不把她撕了才是怪。
听到司阑回答的连久很是意外:“所以你也觉得我可以去是吗?”
他不是最担心自己跟谷槐接触了?这才着急忙慌地跑回来。
司阑反问:“让你只看着,你会愿意吗?”
“不会。”
“嗯。”像是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他缓缓说:“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选择。”
连久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
虽然他一直都对自己有所隐瞒,但不管哪一次自己做决定,他从从没拒绝过。
即便当初他那么在意自己取血,最后却还是没说一个不字,只是替自己将伤口抚平。
司阑温声说:“一切有我。”
连久笑了笑。
江安总觉得自己还是错过了什么,但却不知道错过了哪里,挠挠头:“那我去收拾行李。”
不是说瞧不起谷槐,但别说是这么多妖在,光是司阑一个她都不够受的。
大家担心的并不是谷槐,而是连久。
连久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先不急。”
“啊?”
连久说:“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先去。”
觉得自己被孤立了的江安震惊地问:“为什么!!”
“你猜为什么她会通过我和木椿想将你留在少咸山?”
江安一头雾水:“啊?”
“因为你是瑞兽啊笨!”元青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能一眼看出所有人和妖到底怀着善心还是恶心,所以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如今不像从前了,才不想让你看穿啊。”
难得元青聪明了一次,连久鼓励地拍了两下掌。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江安艰难地说:“这才几个月,她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
当初在浮玉山的时候自己明明什么都看不出来。
“或许不是坏,只不过跟以前终究是不同的。”连久缓缓道,“你跟她那么熟悉,又是瑞兽,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其实连久还觉得,除了担心被看穿,或许谷槐心里也不想让其他妖看到自己这一面。
尤其是与她关系最好的江安。
她能把那本记载药材的书交给江安,江安也能将自己那些炼丹的方法都教给她,当初她们的关系一定很好。
所以出于自己的私心,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谷槐一手策划,那自己也希望江安不要亲眼看到这一个事实。
连久:“而且,如果我们一去就把这件事捅破,她不会全部说实话的,就像当初在浮玉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