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岑大夫一听这话心里就来气,“什么叫做不需要睡觉的?他以为他是谁?”
可怜福财挨了岑大夫好一顿骂,心中委屈的不行,“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岑大夫冷哼一声,捧着药膏走了进去。
裴铮见是岑大夫来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朝朝到底什么时候回醒过来。
岑大夫当然也很想朝朝快些醒过来,不为别的,至少能让他们的世子爷正常一些,只是面对裴铮的疑问,岑大夫也很无奈。
“世子爷,老夫不过是个大夫,又不是什么大罗仙,哪能算到柳姑娘什么时候醒过来?”
裴铮倒也没有强人所难,只是问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岑大夫直说是治冻伤的药膏,裴铮便亲自接过,抹在了朝朝的手上,岑大夫瞧见裴铮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着实有些感慨。
什么时候世子爷对自己的身子有对柳姑娘一半的上心,那就万事大吉了。
“你还杵在这里作甚?”裴铮有些疑惑的问答。
岑大夫心中憋着好大一口气,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裴铮给嫌弃了?
“世子…”
“若没有什么事情,就去看看徐家姑娘,朝朝很担心她。”裴铮二话不说的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岑大夫想说什么,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最终只能气恼的离开。
福财离开没有多久,玖玖就被接了过来,他看见朝朝昏迷不醒,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小小的孩子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很紧张的看向父亲,“爹爹,姨姨这是怎么了?”
“姨姨生病了,在休息,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裴铮对玖玖没有太多的隐瞒,用了他可以理解的方式向他解释这件事情。
岑大夫也在一旁打圆场,才让玖玖相信,朝朝是真的病了。
之后,父子俩人就一块儿守着朝朝醒过来。
徐府的气氛骤然之间变得有些怪,但是造成这一切的男人,却半点都不觉得有问题,依旧我行我素。
第二天的下午,徐云醒了过来,她看着自己好端端的活着,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瞧见守了她很久的父母,心中愧疚极了,抱着爹娘哭了一场。
徐云在喝药的时候,得知了朝朝的情况,很想去看一看朝朝,但却没有办法。
一来是身子不允许,二来是徐云得知玖玖也在家中,她的冻伤比朝朝严重一些,脸上也有。
她担心玖玖会发现什么。
只能按捺着性子,但对于裴铮照顾朝朝这件事,徐云还是有些不满的,“您怎么就让他照顾朝朝了?我们府中是没有人了吗?”
徐兴文不过看了一眼徐云,闺女刚刚死里逃生,他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徐云好好的休息,莫要胡说八道。
但徐云依旧对这件事很是不满,问徐兴文能不能让裴铮离开。
这话是越说越离谱了。
徐兴文原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教训徐云,但实在是没忍住,“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那是谁?那是雍州刺史,你爹我不过是一介商贾,哪有什么资格让他离开?”
“我看你是被风雪吹坏了脑子,什么话都敢随便乱说。”
徐云抿唇不言。
徐夫人立马开始打圆场,说徐云不是个孩子,是有分寸的,也不过是担心朝朝。
徐兴文知晓,女儿在外头定然不会胡说八道,但他谨慎惯了,自然不能放任徐云心中有这个念头,“退一万步说,那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若非因为裴大人,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有命在?”
徐兴文的脸色难看极了,徐云捧着药碗久久都没有说话,看的徐兴文又心软起来,他坐到徐云的身边,亲自喂徐云喝药,“你平日里是最通透的一个孩子,今儿个怎么好端端的忽然犯起浑来了?”
徐云心说自己哪里是犯浑?不过是在忌惮朝朝和裴铮之间的关系。
但有些事情,她也不能和父母提起。
免得徒增烦恼。
徐云喝了药之后便睡下了,但她根本就睡不安稳,时不时的就要打发丫鬟去瞧一瞧朝朝醒来没有。
丫鬟一天要去好几趟,但没一回都没有带回来好消息。
徐云躺在床上,思绪飘得老远。
朝朝是在得救之后的第三日午后醒来的,她醒过来的那一天,阳光很好,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了地上。
仿佛在这陈旧的摆设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朝朝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用手去遮住这刺眼的阳光。
床幔很快就被人放了下来,很好的挡住了阳光。
她睡得太久太久,只觉得浑身疲倦,脑子也有些不甚清明,甚至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觉得头疼欲裂,不仅仅是头,就连身体也很痛,很沉重。
直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朝朝,你醒了?”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朝朝觉得很熟悉,但她却没有记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朝朝忍不住的想要睁开眼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