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扔出去的那一刻,沈随砚捂住姜皎的眼眸,“莫要看,也莫要听。”
姜皎心中一颤,眼前被沈随砚温热的大掌给覆上,耳边也只有他胸膛之中的跳动。
等到沈随砚再次放开她的时候,叛军已经悉数被按下,姜皎手还在不停的抖着,手上的伤处十分严重。
沈随砚在姜皎的跟前蹲下,“我背你回去。”
看着沈随砚宽厚的肩背,姜皎脑海之中紧绷的那根弦猛然间松懈下来,说出一个字后,就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沈随砚感受到她猛然倒在自个的背上,回身将姜皎给抱住。
不住自己身上的伤,也不顾方才胳膊中还受着重创,直直将姜皎给抱起来。
观墨十分紧张的过来,“陛下,您如今身上还有伤,不如让——”
可沈随砚只是呵斥道:“让太医去马车之上等着,不得有误。”
看见沈随砚如此紧张的样子,观墨也不敢多说什么。
榴萼同蔻梢坐在马车之上,看着皇上将娘娘给抱进来,起身想要叩拜,却被皇上给拦住。
沈随砚将姜皎轻柔的放下,对着她二人道:“去寻太医来,速速赶回宫中。”
二人看着娘娘的手,瞬间眼眸就红了。
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赶忙下车。
蔻梢显然毛手毛脚许多,一下车就撞见观墨的怀中。
观墨举起手,对着蔻梢道:“这回可是你自己撞上的。”
蔻梢没功夫理他,看见他身后的太医,匆匆蹲个礼,“大人请随我来,娘娘在马车上。”
说完,蔻梢带着太医就急匆匆地要走。
不想观墨又将她给拉住,蔻梢一脚踩上他脚背,疼的观墨是龇牙咧嘴,“你怎得每回不是动手就是动脚,我只是想同你说,皇上要受了伤,你告诉太医,让他帮皇上也上药。”
蔻梢知晓错怪他,面上闪过一些不自然,“抱歉,我没注意。”
丢下这句话,就领着太医朝前走,只剩下观墨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马车之上,太医帮姜皎包扎好伤口,这才看向沈随砚,“陛下身上的伤口,也要好生处理,不然定然会留下病根。”
可沈随砚只是看着姜皎虚弱的面容,“皇后如何?”
太医见他丝毫没听见去,叹口道:“皇后娘娘只是一时惊吓过度,并不碍事,手上的伤看着严重,但好在并未伤及根骨,只要好生将养就是,倒是皇上如今,才定要好生保全自己。”
沈随砚挥手,“朕的身子朕知道,你只管照顾好皇后就成。”
太医也无可奈何,都说用情之人最是痴心,当今陛下何尝不是如此。
快马加鞭到宫中,沈随砚抱着姜皎进到凤仪宫。
看着沈随砚肩膀上的伤口,一众内侍十分的心惊,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好在沈随砚还并未完全失了心智,将姜皎放下后对着身后的内侍不咸不淡道:“让太医过来吧。”
随后他绕到屏风后面,褪下衣衫,露出精壮有力的身躯,肩膀之上的血肉与衣衫都粘在一起,他眉心都未动,一把扯下。
如此袒露着面对太医,太医看着沈随砚的伤口,不免叹口气,“陛下这伤,若是再晚半分,只怕就会伤到筋骨,日后更是便不能在拿剑了。”
观墨在一旁侍候着,看着沈随砚精瘦有力的上半身有着不少的伤口,心头不免叹息。
元太后听说这件事,也到了凤仪宫。
内侍通传之时,沈随砚才刚刚上好药,将身上的衣衫给穿好。
见元太后来,他对着元太后请安,“母后安好。”
元太后见他无事,却仍旧是上前一步,想要触碰却不敢,“你可有伤着?”
沈随砚淡淡道:“儿子无事,母后多心。”
眼瞧着他疏离的模样,元太后拿在半空之中的手一顿,后又悻悻放下,“母亲,只是怕你受伤,并无什么旁的想法。”
沈随砚点头,“儿子都知道,母后可是来看萤萤的?她如今尚且未醒,不如母后等她醒来再说。”
如此就是下了逐客令,元太后再如何不想走,卡在心头的话也说不出。
她点点头,转身那刻擦了眼角的泪。
在即将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对沈随砚道:“砚儿。”
沈随砚黑眸看向她,里头没有什么温度,元太后连忙低下头,“等萤萤好些,你二人一道来我宫中用饭吧。”
沈随砚理着袖口,“好。”
他如今越是轻描淡写,元太后就更加的心痛,早些年做的错事,如今都在此刻全都还给她。
元太后走出凤仪宫,印竹姑姑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方帕,“太后为何不同皇上说,您是来看他的,若是说了,皇上未必会不愿您留下。”
元太后摇头,“看着砚儿的脸,我说不出口,这些年实在亏欠他太多,还是不说的好。”
看向不远处的皇子所,元太后摇头道:“还是去看看珩儿吧,还好孩子小,如今尚且什么都不知晓,他若是知晓自个母亲一直没在自己的身边,只怕也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