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国公夫人还专程让人提了一篮子的荔枝出来给姜皎,“王妃今日用了不少的果子,我想着王妃应当是喜欢的,没什么可拿出来的,就只能送些这个给王妃。”
姜皎柔声道,面上半分的山水都不显,“夫人哪的话,这就是最好的东西什了,今日沾着夫人的光才能用到,还算是我的幸事。”
沈随砚就在一旁与国公说的话,不时眼看向姜皎的地方。
国公也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今日宴席之上崔世子醉了酒,多有得罪,我这个主人家自然也难辞其咎,还请王爷见谅。”
沈随砚眉眼淡漠,手中扣着玉扳指搬动一下,呼吸间倏地笑着道:“国公哪的话,既然都是传言,也并未有什么不妥,不论是我的王妃,还是妻妹,都是三媒六聘的,且姜丞相家的姑娘教养都是极好的,怎会做出什么旁的事情来。”
语气虽然平淡,可是说出的话锋芒显现。
像是一把把刀子朝国公的心中戳去,额头上都在六月的天儿中出了冷汗。
“是是,都是谣言。”
将沈随砚与姜皎二人送走,国公夫妇站在府门口道:“早知晓崔世子是个这般管不住的嘴人,就不该给他下拜帖。”
国公夫人也是满脸的烦躁,“帖子我下给他的大娘子,谁承想大娘子身子不适,竟是这个浪荡子前来。”
两人都觉着晦气的进了府中。
马车上,姜皎眼平静。
虽是马车中燃着熏香,可姜皎却也能从一阵的清冽气息中闻出一丝的甜腻来。
她从不用这样的香薰,会有这般的味道......
姜皎剥着荔枝的手一顿,倏地将荔枝给扔回盒中。
当真是个招蜂引蝶的,从前不出来参加宴席,如今一出来,就勾的不知是谁家姑娘直接倒在他的怀中。
还嫌如今的场面不够难看,他竟也不知躲开。
真真是烦死了,什么香气竟然如此重,还在她坐着的马车中出现。
她将荔枝扔回桌上的动静实在太大,沈随砚本是闭眼凝。
不想睁开眼就看见自家的王妃离自个十分地远,不仅如此,背对他的身影还带些怨怼。
沈随砚一时有些不解,她这是怎得了?
只是姑娘家的心思难猜,沈随砚也从未猜过。
看眼桌上的荔枝后,又从竹篮中挑出一颗来。
修长手指不紧不慢地将荔枝给剥好,一点汁水都没有粘在他的指尖上。
脸色平静,他将手中的荔枝递给姜皎。
看见自个的身侧出现荔枝时,姜皎心中更加气恼。
还吃荔枝,是嫌不够甜还是怎得,明日她就将书房的熏香换成这般甜腻的气味,既然她的夫君喜欢,那就闻个够。
姜皎没动手去接,只是看一眼就将视线给收回来。
“夫君用吧,荔枝实在是太甜,不大适合。”
沈随砚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手腕也未动,眸色暗沉,似要将她给看出,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姜皎。
没出声,他将荔枝给吃下肚中。
吃完还说上一句,“想来夫人是觉着国公府的荔枝不够甜,等明我让人送些上回来的荔枝可好?”
还不甜,干脆直接告诉她好了?
做了什么又这般地掩饰,河岸边如此多的人都看见,他如今都没个解释,还吃什么荔枝?
姜皎睁开美眸,露出再合适不过的笑意来,“王爷看着办就好,不用问妾身。”
她,这是怎得了?
沈随砚头一次觉得自家王妃身上有着什么秘密。
刚准备说话,马车就到府门口停下。
姜皎也并未等沈随砚,直接从马车上下去。
观墨看着王妃怒气冲冲地从马车上下来,连朝旁退开一些。
等到王妃走后,才掀开帘子对着沈随砚道:“王爷,您与王妃生了嫌隙?”
沈随砚本就想不明白姜皎为何如此,观墨一开口,他冰凉的眼风扫过去。
一句话未讲,可却像掉入冰窖般的冷。
观墨连忙将嘴给闭上,扶着沈随砚从马车上下来。
到了主院门口,姜皎径直前去沐浴。
看见腰间的玉佩还有平安福,她实在是气不过,一把扯下。
美眸带着怒火地盯着手中的物什,什么美人,哪家的姑娘,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到底是想要如何?
玉佩与平安福一并被姜皎扔在床榻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榴萼上前劝到,“王妃如此,一会儿王爷瞧见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