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夫当关,脸上杀意凛然。
方脸的脑袋已经被马蹄踩了个稀巴烂,番茄酱一样铺在地上,脑浆子糊成一团。
十几个人被这场面惊得不敢轻举妄动。
一人虚张声势地举着铁锹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季庭屿面无表情:“只是想让你们也尝尝死在同胞手里的滋味。”
几人心虚地看了眼装尸体的第三辆牛车,脸上青红一片,悔不当初。
另有一个黑衣服的lph站出来呼吁道:“大家不要怕!”
扭头指着季庭屿:“我知道你是当官的!什么记者部主任对吧!当官的不能杀害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否则联盟国不会放过你!”
“平民百姓?”
季庭屿下巴一抬:“你他妈装个屁!”
他刚才杀的方脸压根就不是猎户——北欧口音,茧子分布在拇指和食指的夹缝里,而非食指侧上方的骨节处,说明他平时惯用的是枪,不是猎户常用的弓箭。
最主要的是,这里面混进了一张季庭屿的熟面孔。
躲在人群最后面的相貌平平的lph,浅金色头发,本体是海豹,畏畏缩缩地夹着肩膀,眼左右飘忽就是不敢看他。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以前揍过你?”
海豹闻言瞪大眼,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季庭屿心下了然。
他把指尖放在嘴里含了含,沾了些口水往眼皮上一抹,将被冻住的眼皮慢慢化开,都这时候了没什么好臭讲究的。
“算你倒霉,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动物本体就是海豹,管不住下半身的强奸犯偏偏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四处猥亵og。”
“两年前有一只海豹在格斗场上冲我顶胯,我闲着无聊就出了200大洋,把他那玩意儿踹断了,说起来——”
他话音一顿,看向海豹:“你接上了吗?”
“你闭嘴!”海豹满脸涨红,呕着一口气就要往前顶,却被身旁的黑衣拉住:“季主任怕是认错人了,我们听不懂你说的话。”
季庭屿懒得和他墨迹,对海豹说:“你指出谁是真猎户,谁是假冒的,我给你留条全尸。或者我再给你踹断一次,让你到死都做个太监。”
其中几名猎户一听这话脸色当场就变了,不敢置信地指着另外几个人,“你们、你们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当胸一脚踹开,黑衣掏出枪对准季庭屿:“兄弟们把他干掉!”
他一声令下,五六名歹徒一齐掏枪朝季庭屿射来,其余的真猎户四散而逃。
季庭屿猛拉缰绳,扯得马蹄前扬,一脚就踹翻打头两个歹徒。黑衣 见势不秒毫不犹豫地将海豹推到季庭屿的马蹄之下。
黄骠马受惊之下猛转掉头,发出一声凄厉长嘶,季庭屿被带得身形摇晃,连忙去扯缰绳。
可不等他稳住马,一记暗枪就从身后打来,直直射中他脖子!
“啊——”季庭屿痛呼着捂住脖子,一个踉跄,就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黑衣一怔,看一眼手里的枪,又看向空无一人的黄骠马背,像是不敢相信季庭屿就这么死了。
“呵呵,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这么不堪一击!你们俩,”他指使仅剩的两名歹徒:“去把他的尸体捡来!”
“是!”两名歹徒放下戒备,把枪插进裤腰,大模大样跑到黄骠马后。
低头一看,当场就愣住了。
“大……大哥!这没尸体啊!”
只见被浓烟笼罩的马蹄之下,半具尸体都没有,歹徒只感觉背后一凉,整条脊椎瞬间绷紧,耳边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你不就是吗?”
话音轻飘飘落下,一名歹徒还没回头就被藏在马腹之下的季庭屿捅穿了喉咙。
另一人惊慌失措地拿枪,却被季庭屿的双脚一左一右夹住脖子。
只见他瘦削的身形如优雅的猎豹,腰间用力一扭就翻身回到马背上,双脚夹着歹徒的脖子“嘎吱”一声狠狠拧断。
一分钟不到,马蹄之下已然多了两具尸体。
黑衣吓得方寸大乱,向后踉跄着倒退好几步,胡乱抓过一个真猎户:“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季庭屿听得好笑,捡了把枪,从马背后走出来。
他的侧颈被子弹划开一道殷红的口子,正在泊泊流血,抬手随意抹了两下,说:“你杀吧。”
猎户和黑衣一起傻住了。
猎户满脸惊恐:“季主任救我!那些灾民不是我杀的!”
“你不要他的命?”黑衣问。
季庭屿嗤笑:“畜生的命我要什么。”
他像是比歹徒还想要人质死,抬手一枪打在黑衣脚下,挑衅道:“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