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离开??去哪儿?”
柳姝妤下意识问出声来。
萧承稷仿佛能听到她说话一样,迷迷糊糊道:“离开?湖边。从湖里救你?上岸后,不离开?。”
柳姝妤愣忡。
原来,是萧承稷救了落水的她。
是他呀。
难怪,难怪他会在婚后第二日请安时,问出那样一番话。
柳姝妤潸然泪下。
她竟然会误以为是萧承泽救了她。
“该对不起的人,是我。”
柳姝妤眼泪如断线般,止不住流,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承稷哥哥,你?要快点?醒来。”
“殿下还有昏迷着?”
这时,屋外传来康跃的声音,似乎很急,有要事?向萧承稷汇报一样。
“还没醒。”
山岚低声说道。
康跃明显着急,“这可如何事?好?,审出来了,但殿下又不在。”
他没个主意。
柳姝妤擦干眼泪,去了屋子外面,她轻轻带上门?,正巧听见两人这番对话,“审谁?”
两人闻声回?头,看见柳姝妤后,突然又不说话了。
柳姝妤意识到气氛不对,刨根问底,“康跃,审谁?是殿下让你?办的事?情?”
“罢了,柳姑娘也不是外人。”康跃不打算瞒着了,事?情拖久了,变数多,“殿下昨夜回?来时,让我去审在城郊擒住的一众叛贼,尤其是那领头之人。”
“审出来了,昨日生事?的是三十几年前的奸相余孽。他们筹划这件事?很久了,之所以会清楚那日陛下的行程,是从昌王那得到路线图。问路线图时,高昊不堪酷刑,昏了过去,索性在他身上搜到陛下出行的线路图。”
康跃着急,“就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涉及昌王,吏部那边格外谨慎,等着高昊醒来上报,但我怕就怕有人对高昊下手?,届时只有物证,昌王又极擅辩驳,反咬一口是他人污蔑。”
所以他才急急回?来找萧承稷。
柳姝妤知?晓叛贼的真实身份,自然是相信康跃审出来的结果?。
谁说不能攀咬萧承泽?
如今已是深夜,宫门?落锁,想入宫也是明日去了。
萧承泽被禁足在王府,大抵是不知?道牢里发生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坦然得将自己灌醉。
柳姝妤叮嘱道:“康跃,麻烦你?今夜将高昊看好?,高昊作?为人证,不能出事?。”
康跃明白其中道理,遂离开?了翊王府。
柳姝妤决定明日一早就去面见圣上,明日一定要让萧承泽定罪!
她转身离开?,欲回?屋子守着萧承稷,目光忽而从山岚身上略过,想起她出来时,听见山岚和康跃的对话。
停住步子,柳姝妤看着山岚,道:“你?和康跃,好?像相熟。”
山岚微愣,怔怔对上柳姝妤目光。
*
屋中,山岚跪在地上,坦白道:“奴婢一直是翊王府的丫鬟,因?会些功夫,才被翊王殿下挑选出来留在姑娘身边的。殿下吩咐奴婢待在姑娘身边,保护姑娘。”
柳姝妤恍惚,如此说来,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萧承稷都一直默默守护着她,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对他凶巴巴的。
心中感慨万千,柳姝妤扶山岚起来,她确实要为萧承稷做点?什么。
在翊王府待到天明,柳姝妤拿着当初崔皇后给她的令牌,独自去了皇宫面圣上。
“臣女?要揭发一人,此事?与柳家无关,系臣女?执意要告御状,望陛下莫要因?此迁怒柳家。”
景帝看着昨日来过,今日一早执意求见的女?子,问道:“你?要揭发谁?”
跪在地上的柳姝妤腰背挺得笔直,眼坚定,严肃道:“臣女?要揭发昌王的恶行。”
……
萧承稷醒了,背上的疼痛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稍稍一动便会扯到伤口。
人醒了,也就暂时脱离了危险,薛太医悬着的心落下,项上人头又稳住了。
伤口上完药,薛太医收拾药箱,感叹道:“幸好?殿下无大碍,昨夜把柳家那姑娘着急坏了。”
柳家那姑娘?
“柳姝妤?”
萧承稷扫了一圈,屋中没有柳姝妤的身影,看见山岚面略显凝重的色,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