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一锅热水,不仅炕暖和了,可以驱赶寒气,就是用热水洗个澡也舒服得很。
等苏姚把热水烧开以后,外面的雨声小了一点,又过了一阵子,苏姚听见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以及沉稳的脚步声。
苏姚把堂屋门推开,看见是周言安回来了,不过他浑身湿淋淋的,竟然没带一点的挡雨工具。
他在进堂屋前停下了,先把湿哒哒还在往下滴水的外套脱下,是怕身上的水把地面给打湿。
长袖的外套脱下以后,被他搭在了堂屋的门上。
在手放在腰带上后,周言安看了一眼苏姚
苏姚原本站在原处,想着他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搭把手,注意到他的动作以后,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人上半身还穿了一个背心,脱外裤的话,就跟没穿也不差多少。
哎哟,还真是麻烦。
苏姚识趣地转过身子,往里屋走去,“那个我去给你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想起自己还烧了一锅热水,苏姚差点转过身去,进入东屋,她才大声说,“锅里有热水,你洗洗。”
听见隔壁传来的水声,知道这人没犟着,苏姚这才放心,看着外面的雨水,思考今天晚上吃什么。
下雨天就想吃点热乎的东西,前两天闲着没事准备了一些土豆淀粉,可以做土豆粉吃。
说是要跟周言安找干净衣服,她没有真的动手,一套衣服就肯定包括内衣,给不给他带上这都是问题,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她压根就没打算动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另一边的周言安也怕那种可能,他很快就用热水擦洗完身子,连带着把打湿的头发也给洗了。
苏姚正坐在炕沿上,等着周言安进来,把厨房让给她,她要去做土豆粉吃。
视线盯着门口,正好就撞在了推门进来的周言安身上。
他上半身半裸着,雨水淋湿的外套已经被他拧得半干,如今正围在他的腰间。
昏黄的灯光,能看到他湿漉漉的蜜色肌肤。
周言安的头发还是湿的,头发里掉出来的水珠刚好掉进肌肉间的沟壑纵横处。
苏姚一半大脑在跑,另一半大脑在回味。
咦,她好像多长了半个脑子,这半个脑子在想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一些会被和谐掉的画面。
她一瞬间想了很多,回过之后,只怪自己想象力为什么那么丰富。
她轻咳一声,没有回头,“我去做饭。”
从东屋出来,她使劲搓了搓发烫的脸。
虽然快十一月份了,这天儿还真是热。
吃饭时,两人就好像没发生过任何插曲,都在默默埋头干饭。
苏姚突然想起,就问,“你怎么回来的时候不打伞,或是穿件雨衣。”
这个疑问在苏姚看见浑身湿透的周言安时,就想问来着,不过后来就忙着想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现在又想起了这个疑问。
周言安沉默没回答,而苏姚在这沉默之中突然福至心灵,她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咱家只有一把伞?”
想想也挺合理的,现在雨衣雨伞都稀罕,价格不便宜,多数人避雨还是穿蓑衣。
而且周言安从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只需要一把雨伞就够了,没必要再有别的雨伞和雨衣。
而对面的持续沉默,也证明了她猜对了。
苏姚干笑两声,“把伞让给我,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
“这样吧。”苏姚自觉想出一个好主意,“以后下雨我顺便去接你吧。”
顺城眼看就要入冬,应该不会再下雨了。
等到下次进城就去买一把伞,家里两个人,只有一把伞这也不是事。
周言安低低地嗯了一声,“多谢。”
这有什么要道谢的,就算是要道谢也该是苏姚来,那伞是周言安的,他把伞让给了苏姚。
第二天是个晴天,早起能明显感觉到天气比前一阵要冷得多。
宗国强出鬼没了一阵以后,开始在家里闲了起来,与之相反的是周言安,肉眼可见的变得忙碌,就连中饭也不在家吃了。
也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不过苏姚没有开口询问,总觉得这事情有点邪门。
周言安一连忙了几天,这天回家之后脸色阴沉沉的,明显心情很差的样子。
苏姚和宗国强对视了一眼,彼此识趣地没有再开口。
这几天周言安早出晚归,苏姚和宗国强的关系异般地缓和起来。
原本苏姚还曾经担心过,周言安的这个朋友不太好相处,毕竟第一印象不太好,觉得这人有点高高在上的那种感觉。
不过一天的相处下来,苏姚就发现跟周言安相比,他的这个朋友简直就是个花蝴蝶,很会说花言巧语。
苏姚本身也不是那种把客人供起来的性子,她每次要做饭就喊宗国强过来打下手。不过他能干的事情不多,也只有烧火。不像是周言安,洗菜切菜淘米,几乎样样都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