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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顾屿都见沈烬闷闷不乐,对方要么埋头和战队里其他人讨论游戏战术,要么对着电脑写作业报告,虽然也会色如常和他斗两句嘴,但总归没那么有活力了。
就像生病后恢复了两天、又迅速蔫下去的小动物,看起来有极大风险会病得更严重。
顾屿察觉到这股微妙的变化,只知道其中有贺森洲和秦逐的原因,却也不止这个原因。
偶尔他想和沈烬多说两句话,对方都会色疲惫,病恹恹地要去睡觉。
为此他的脑海里全是沈烬游戏玩到一半、忽然难受得伏倒在电脑前的场景,对方还是那只需要主人精心呵护的小兔子,前一秒还开心得一颤一颤啃着草,下一秒就心情忧郁浑身抽搐,伤心倒地。
……艹。
灌满冬日暖阳的思贤搂里,顾屿低头看看书本上那道未解的工程力学题,怀疑自己疯了:任谁都知道沈烬是个一米八的成年大老爷们儿,虽然这两年生病,体质比之前差了不少,但怎么都不至于真脆弱到如此份上。
经过上次的教训,沈烬已经答应有任何不适都第一时间告诉他,绝不再拖,可这几天他见沈烬情绪不高,仍恨不得自己也请假待在公寓,每分每秒都陪着沈烬。
所以连中午休息的两个小时,他都会回去跟沈烬吃午饭——周五最后一节课结束,他离开思贤楼的脚步恐怕也比任何一个学生都快。
十多年的学习生涯里,他自认不算一个刻苦的学生,但也不是什么整天玩乐睡觉还能名列前茅的学级人物,大多数时候他会听课完成作业,无聊时翻翻书本和习题册,高考00多分算是他最正常的发挥。
他的自律让他习惯了认真做完事再玩——能干扰他学习的人和事,可以说几乎没有。
可现在,沈烬却轻易打破了这种平衡。
就因为早上看沈烬没怎么笑,他时不时便拿起手机,又悻悻放下:怎么不给我发微信?
他居然,在期待有人发消息打扰他学习。
上午点,沈烬终于找他晒游戏战绩,还附带“和你双排像坐牢.jpg”的表情包嘲讽,他却感觉整个人活过来,直起身来回复:带我一个怎么了.jpg。
沈烬说:不要在电竞社的群里存这些乱七八糟的图。
顾屿笑了一会儿,又皱眉反复捻了捻沈烬头像,转而问:还咳吗?
沈烬发来几个字“没事,白天不咳”,但他的心却轻易被勾起——一想到夜深时卧室传来的咳嗽声,他就心烦意乱,一度连曲率公式都想不起来怎么写。
得亏这种症状恶化得晚,若是放在高中,他怀疑自己的成绩会一落千丈,这会儿多半在家复读。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快点见到沈烬。现在的他只有这一个想法:没我回家做饭,那只病弱的小兔子一定会思念成疾,很快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