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如往日。
以前被星澜带去陪什么制片导演应酬,那是消极怠工,酒能少喝一口便少喝一口。
现在自己抱住了金主大腿,再消极怠工,就难免有点不识抬举。
这可能是钟意喝得最多的一次。
不至于喝醉,但起码已经晕了六七成。
钟意喝晕了就不太爱说话。
她会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人说话,视线很专注。
其实听进去的很少,她只是在放空思绪。
酒会散场,她跟着周聿白走了。
车里有点闷,酒气蒸腾上来,红晕像胭脂一样从脸颊漫到鼻梁、眼角、耳朵。
车子一个转弯。
她蹙起细眉,脑袋抵着冰冷的车窗。
另一侧坐着的人垂眼看手机,吐出两个字:“难受?”
钟意呐呐:“有点晕。”
“不会喝就别逞强。”他声调毫无起伏。
钟意目光呆滞望着窗外:“不然你喊我来临江干嘛呢?不就为了应酬么。”
嗓音懒懒地拖长,半点不掩饰的兴味索然。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您”变成了“你”。
周聿白侧首,轻轻瞥了她一眼。
见多了滴水不漏的人精,有人偶尔显露拙劣演技,感觉上分外突兀。
车子去的还是酒店。
今日太晚,钟意会在临江住一夜。
但李总助没有提前告诉她,今天有帮她安排房间。
钟意也是后知后觉回。
这样的时间场合和目的地,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听从安排,不闻不问,直接跟着李总助和周聿白走。
就直接被带进了周聿白的房间。
周聿白在临江住的是一套复式套房。
钟意的行李箱被人搁在一楼卧室。
她瞬间头晕目眩,呼吸乱了少顷。
再慢慢回复了平缓。
李总助把人送到,看钟意脸似乎红烫得厉害,临走之前还吩咐管家送来两盏解酒汤。
落地窗外是璀璨灯光和一望无际的城市夜景,像一幅静物图,只有光影线条,不问喧嚣。
其他人都走了,这样安静又高挑的室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和杯盏相触的清脆声响。
周聿白坐在沙发休息,捏着手机回复消息。
直到钟意磨磨蹭蹭把解酒汤都喝完,宣判的钟声迟迟没有响起。
她并不确定——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由她主动挑起。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应该很不屑去主动挑逗女人。
向来只有女人主动讨好。
这么想之后。
钟意把碗一搁,借着酒劲,直接朝着周聿白走过去。
紧挨着他身边坐下。
“周总,您忙完了吗?”嗓音甜柔如蜜。
温香软玉的身体贴过来。
她楚楚动人的脸直直往他面前怼。
这姿势就变成半扑进他怀里。
周聿白身体往后撤,怀里就冒出张眉目如画的脸。
水润润的红唇鲜艳、饱满又醒目。
眼前这张漂亮面孔,很难归类,因为并不是明显的怯弱或者妖媚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