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沉倾辰的那位母亲边捡柴边解释,“其实还有白菜和萝卜,就是不顶饱,回去我给你加餐。”
在这个地方,他们已经拿出了最好的来招待客人。
沉倾辰的脸“唰”的由白转红,他愧疚的不知所措,农人们却并未感到任何不妥,手中动作一刻未停,有敏感的孩子抬头瞅瞅他,见大人没有表示,又去忙自己的活。
只有不知饥疾的人才会去学习礼仪知耻,懂得虚荣自尊。
方宁不看沉倾辰,转身进入了一条拐角小道,庞玲玲同样转向另一条山路。
沉倾辰看看面前等他进去的路,气恼着换了方向。
他追上方宁,支开孩子与农人们,哥两儿好揽住方宁的肩膀,表情别扭声音细小,“我昨天、昨天看到有男的去你隔壁那屋了。”
“我知道啊。”
“你知道?!”
“对啊。”方宁嫌弃的用手肘顶开沉倾辰过进的距离,意有所指他的两条大鼻涕虫,“你昨晚不是来偷人了吗?”
“不是我!”声音不自觉放大,又赶紧收声,“你、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方宁站定,拍开沉倾辰架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正常交流音量,“我劝你一句话,我们是来作秀的,不是来当青天大老爷的,收收你的闲心,记住我们拍满一月马上就走。”
沉倾辰哽住,目光惊恐,眼在方宁与持续记录的两位摄影师之间反复游移。
方宁对他笑笑,“小祝助理,记得告诉节目组,这段剪掉。”
“对了,你如果晚上喜欢走夜路,记得看看脚下有没有釉色皮包,我昨晚怎么都找不到了,那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
说完,她不等他径直往前走了,沉倾辰咬牙跟上,眼眶红红的,“他就对你那么好?”
“谁?迪伦?”
在场两人都知道,方宁借着李迪伦威势才可以如此毫不作伪,甚至毫无理由的要求节目组为她剪辑出效果最好的片段。
她来这里只是镀金的,只要每天跟着这些人干干活儿,说说话,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竟然和他这么亲密!”沉倾辰吸吸鼻涕,“那钱包里有什么?你们的定情信物吗?”
“我的全家福。”
方宁离沉倾辰更远了,觉得以后也要离李迪伦远点。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两个男人乱搞的样子,尤其还是一个花孔雀精和一个鼻涕精。
有一句话叫做天意弄人,通常人在奢求平淡安稳时,老天好像总是看不过眼。它太过嫉妒啦,以至于插手进凡世,搅动那么一点风云,让身处漩涡眼的人挣扎着、痛苦着,才能够安坐于云端。
方宁离开的第三天,A市家中迎来了客人。
赵潜进门就给了方宣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惊又惊讶,“没想到痴情种竟在我身边?”
方宣被碰到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果然瞒不过你。”
A市任何动静,都瞒不过这位赵大少爷,何况方宣是在正规医院做的结扎手术,赵潜肯定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了。
方宣重点部位被上下扫视了一通,提不起精招呼客人,“牛奶汽水啤酒冰箱都有,其它酒在左边那间房里,想喝请自便。”
赵潜倒是没那么麻烦,自己倒了开水坐到会客沙发上,“小茉莉呢?你为她牺牲那么大,不来照顾你?”
“跟小茉莉没关系。”只和方宁有关,他只为了方宁去做不计后果的事。
“啧啧,这么喜欢她,怎么还没把那条项链送给她?”赵潜没掩饰对于白茉的监视。“海姆达尔之眼,代表守护的天价水晶,你特意跟我要的吧?那玩意听着好听,实际就是个不管走到哪都有信号的定位器。”
“你要真这么喜欢小茉莉,我找人往她肋骨里打一个,”赵潜被烫了下,呼呼吹着气,“那她就、就永远都逃不开你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交谈,在场两人态度都轻飘飘的。
方宣不能接受第二次找不到方宁的慌乱无措,“那个项链是给宁宁的。”
“你对这个妹妹太上心啦,小茉莉不会吃醋吗?。”
“她很喜欢宁宁。”
“哼,宁宁宁宁,三句话不离方宁,我看哪天我把她抢来结婚,你得跟我拼命。”
方宣嘴唇抿得死紧,半晌,才启唇,“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必须要让我办的事?”
“好兄弟,你可真不经逗,倒不是必须得你,只是正好。我让你去g乡,帮我带两个人回来,顺便去见见你亲爱的宁宁。”赵潜正色,手机上调出两张照片。
“姜文英,我母亲的胞妹,我的小姨,25年前被拐至g乡。”
“福全胜,目前查到,他是当年最大可能拐走我小姨的人。”
自从第二张照片出现,方宣色便凝肃了起来。
福全胜,他亲眼见证杀死父亲的,绑架众多幼童的,只被判了九年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