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梦,如果是其他日子她得努力乞求才能得到这个。但现在她不成熟的小计划正在发挥作用。
这就是扎迦黎,她想。他不会长时间拘泥于世俗或自己认定的“应该”和“不该”,只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契机,他最终会和她达成一致的,至少她是这么相信。希望的火焰燃得更旺了,在她心里翻腾着。
剩下的路就这样开着,扎迦黎每次转弯或者刹车时他的手都会挤压她的大腿,亚历珊德拉不想让他太过得意,于是扭头看向窗外,看着他们经过那些家庭经营的小餐馆和街角商店驶向那些更大、更明亮、更豪华的建筑。
“我们去哪?”她这么问,扎迦黎就对她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别急,”他答非所问,并再次捏了捏她的大腿,这成功平息了她的一些紧张情绪,同时激起了更难捱的:他的手怎么这么大啊?
“我会喂饱你的。”
她咽了咽口水,脸涨得通红,点了下头。
扎迦黎的手滑得更高一些:“真乖。”
现在她意识到,也许她低估了自己提议的后果。这个版本的扎迦黎让她呼吸困难,无法招架。
他带她去的餐厅无疑是市里最奢侈的,他把钥匙抛给代客泊车的门卫,然后扶她下车,还在她的头顶印下一吻,让她头晕目眩。在公共场合,他的手就滑下她的腰,落在她的屁股上,是的,她根本无法处理这个。
她挽着扎迦黎的手臂,感觉自己是位走红毯的女明星,抬头看到扎迦黎正对朝他们行注目礼的人们微笑,潇洒的态和眼角淡淡的鱼尾纹都让她几乎踩不实高跟鞋了,于是决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当扎迦黎报出自己的名字时,领班微笑着称他为尊敬的帕维斯先生,称她为FrestLdy,殷勤地将他们引向扎迦黎(不知何时)预定好的位置。
晚餐非常好,无论食材烹饪都是顶级的,但亚历珊德拉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紧张的调情和咯咯的笑声,她将脚尖慢慢地从扎迦黎的小腿向上滑去,然后看到他对她的顽皮故作谴责的眼,就笑得更厉害了。她没吃多少,一半是紧张的,一半是痴迷,每次扎迦黎游刃有余地和她调笑、鼻尖却依然泛起粉红色时,她就会想,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如何可能保持镇静。
这是一个不同的扎迦黎,这是事实。一个风流倜傥、洒脱不拘的扎迦黎,在与她相处时会偶尔流露出来,但从未完全展现的他。这是和他一起工作的人都能看到的扎迦黎,是所有带他出去一起玩乐的人会面对的扎迦黎。这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扎迦黎。女朋友和女儿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令她心醉的同时有点不安。
“宝贝,”扎迦黎在吃甜点时手臂伸过桌子,用拇指擦着她嘴角沾染的糖霜:“我难道没教过你......”
这是一个错误,父亲式的半责备的宠溺,与整顿饭他们一直保持的暧昧氛围完全不符。扎迦黎比她早半秒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抽回身子,在餐巾上擦净手指。他们俩无言地呆坐了半分钟。
“抱歉。”她简短地打破沉默。
扎迦黎摇摇头:“是我的错。”
他们这桌的服务员微笑着走过来,询问结账的方式选择。扎迦黎挥手要笔填写支票簿,而她紧张地在座位上挪动着。说好了今晚要跳出爸爸和女儿的角色,但是……再次看到他那样让她很高兴,那是她最熟悉的扎迦黎,那个最了解她也最爱她的扎迦黎。
他终究是她的父亲,她想。但是……他又不能同时当她的父亲和她的……这个。虽然她想给他一切,全部,她的每一个部分,但他似乎不想通盘受用。
被领班送出大门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走回车的路上也很安静,他们之间的气氛紧张而尴尬。
当扎迦黎打开乘客侧门并握住她的手时,她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抓住他的肘部,在他疑惑的看过来时直接要求:“吻我?”
扎迦黎的嘴角扬起微笑,倾身慢慢地吻她,就像第一次那样。他的嘴唇轻柔,动作缓慢,甜蜜的吻仍然让她踮起脚尖想要得到更多。这正是她所需要的,足以让她平静下来,她把手放在他的脸上,浸泡在他须后水的气味中,问:“你带我回去然后.....算不算我们约会的一部分?”
扎迦黎呼出一声苦笑:“不应该。”
她拉着他,发出轻柔的哀鸣:“求求你?”
他再次吻她,让她安静下来,然后退后一步:“上车吧,孩子。”
等等。不——事情不可能结束得那么快,不是吗?不是就这么一次约会、一顿晚餐之后,只是晚餐——
他又向后退了一步,她别无选择,只能钻进车里,看着他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一次都没有看她。她想问他是否对此感到后悔,是否因为厌烦而缩短了这次“约会”,但她不能。她害怕答案是什么。
“等我们回去再讨论,好吗?”
她点点头。
这次扎迦黎开车时没有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把头靠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回酒店时窗外景物的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