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小碗拽了拽江知酌腿侧的衣服,闷声说:“我知道错了,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我先前两次打你,是为了消气,”江知酌毫无温度地重复小碗的话,“是这样啊。”
“不,不是,你为我好,担心我,关心我,我知道的,”小碗慌乱的解释,没成想第一句话就触到霉头,“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这么跟我说话,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心里十分难受。”
江知酌听了小碗的话,轻声“嗯”了下,把戒尺搁在桌子上。
“你不用这样,”江知酌说,“我这几天,的确在想一些事情,我自己也想不通,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你想和我取消婚约!?”这就是江知酌不回东宫的原因吗,小碗急了,手掌按着江知酌的大腿撑起身子,扭头去看江知酌的脸。
便看到江知酌左边嘴角和下唇挨着长了两处溃烂的水泡。
刚进门时江知酌微低着头,小碗没看到,现在就在眼前,小碗的眼泪登时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江知酌着了急,上了火,嘴巴上的破皮的痂不影响颜值但是看着着实疼,小碗起身站在江知酌身侧,不出声音地流泪。
两人看着一个比一个惨。
“不哭了,过来。”江知酌把小碗拉到挨近腿边,小碗横跨在江知酌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江知酌掏出帕子,小碗不让江知酌擦泪,把帕子胡乱盖在眼睛上止不住地哭,小碗趴到江知酌肩头,把脸上和下巴上的眼泪都蹭在了江知酌外衫上。
“我不是重病,也不跟你取消婚约,”江知酌拍拍小碗的后背,“做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我错了……”
“别再说对不起,也别说你错了,”江知酌带着小碗往后,背靠在椅子上,声音里是疲意,阖着眼睛,“这次的事,我是最没资格怪你的。”
小碗摇摇头。
“可是安安,”江知酌声音里是解不开的沉闷和压抑,“你这个人,这条命,就单单是你一个人的吗?”
“我是你的。”小碗立刻带着哭腔抬头,对上江知酌带有血丝的眼睛。
小碗看到江知酌这个样子,她真的后悔了,小碗终于能体会到她的每一次有危险,每一次受伤,疼的是江知酌。
这人世间有人牵挂她至此,小碗每一次回头,江知酌都会在其身后。
江知酌苦笑一下,还没说什么,嘴角就疼。
“你是我的,但是安安我抓不住你啊,”江知酌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那么做;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若你真的要离开,我是拦不住的,只不过你应该先杀了我,做一对死鸳鸯,也好。”
“不要……,”小碗摇头,“我再也不会了。”
“我现在看到你,就只想把你绑起来,关在屋子里,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江知酌说,“可你本该是最自由的人,所以我忍着不见你,我如果放下一些对你的偏执控制欲望,就不会这么纠结难受,也不会伤害到你。”
江知酌能做的就是站着小碗背后,让小碗做最自由的风。
小碗哭到脑袋肿胀,又会错了意,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江知酌的爱意包围,江知酌要收回他的情感,让小碗感到害怕和窒息。
“你把我绑起来吧……”小碗极力忍着哭,却看起来更难过,用力抓着江知酌的手腕,像一个溺水之人的发出的乞求,“关起来……,关起来吧,我愿意的。”
小碗讨厌死自己现在的样子了,她在外的坚强和伪装都在江知酌面前卸得一丝不剩,成了一个只会用眼泪来讨江知酌心软的人。
小碗想把江知酌的手掌抓在手心里,可江知酌的手比她大太多了,小碗改用两手心合着,用眼央求着。
此刻小碗更像那个患得患失的人。
“是不是这儿太闷了,没打你也没欺负你,你哭成这样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你回金玉台等我,”江知酌推推小碗的膝盖,“回去先泡个澡,我处理完这些折子就回去绑你。”
小碗不走,她动动腿,挨得离江知酌更近。
“你看吧,我不打扰你,”小碗把自己贴到江知酌怀里,只占一小块地方,“我在这等你一起回去。”
小碗看不见的时候,江知酌才舔了舔嘴唇上的痂,不是特别疼,但难受得很。
江知酌微微吸口气说:“我又不是柳下惠,你都坐我怀里了,我还看得下去什么折子。”
江知酌本没那个意思,天色还早,想让小碗早点回去休息,小碗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好,昨天估计也没睡好。
小碗的胳膊已经环上了江知酌的脖子。
江知酌就着这个姿势站起来,小臂和手掌托着小碗的腿根,把人带到了后面的一间房间内。
这几天江知酌就睡这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殿下登基前要勤勉执政一番。
小碗很快被剥了干净,整个人如无暇的白玉,只有眼眶因为刚才的陨涕而浮起绯红。
江知酌的腰带刚被扔在一边,小碗又摸起来捏在之间。
“绑起来。”小碗把自己的手腕合一起,递到江知酌眼前。
江知酌喘息一滞,小碗理解的和他吓唬小碗的,好像有些出入,难怪小碗不怕。
不过没关系,江知酌很乐意。
绑完一个漂亮的系扣,江知酌咬了一口泛着粉红的脸蛋,“我说的是手和脚都绑,防止有人逃跑,就像前年被官府剿掉卖丫鬟的牙行一样,敢跑的话,就打断腿那种。”
小碗也没在怕的,江知酌对她做什么都行,“也行,”小碗喘息不匀,“我不跑。”
小碗的狠戾是披着的护甲,那爱潮里的乖顺只有江知酌能窥见和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