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东西的姜婉注意到来人,放下笔示意边上的男人离开之后立刻走了过来,亲昵的拉起姜念的手,“正好昨天刚入宫一批桂花,我命人做了点桂花糕。”
她拉着姜念坐在边上的座椅上,丫鬟立刻端上茶水和点心,“我记得你之前最爱吃我这里做的桂花糕了,来尝一尝。”
“谢谢皇姐。”姜念对此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就再也没尝过了,我到现在都还惦记着皇姐这里的桂花糕。”
两人像是姐妹叙旧一般闲话家常,没有谁提起几年不曾入宫探望的三公主此行目的为何。
正当姐妹情深景象上演的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在姜婉耳边低语几句,姜婉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姜念,然后对小厮点了点头低声耳语几句。
姜念默不作声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差,“皇姐要是有事要忙的话,我就下次再来探望吧。”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没什么事,只是刚刚说到了一批新茶,不知道三妹你会喜欢吗?”姜婉急忙拉过她的手,“我让下人去泡茶了,你留下品品吧。”
“皇姐你知道我对此只懂得皮毛。”姜念撅了撅嘴,不满的晃了晃姜婉的手,“你叫我品茶,不如叫我品一品厨娘做的糕点来的好。”
她被逗得笑了出来,伸手刮了刮姜念的鼻子,“小馋猫,等下我让厨娘把做法抄给你,你就可以在自己府上做了。”
“你这样给我食谱,那我以后用什么理由来东宫啊。”姜念收回手,双手环胸一副生气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小厮用托盘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进来,却在马上到达姜念面前的时候脚步一滑向后仰去,他手中的茶杯直直向姜念身上泼来。姜婉虽然伸手去挡,却也只是堪堪将杯子轨迹变动,摔落在旁边,只是杯内的液体却仍然有不少洒在了姜念的衣裙上。
“公主饶命,皇太女饶命。”小厮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不多时额头就渗出殷红的血液。
“还不带下去。”姜婉根本没有给与地上求饶的小厮一个眼,只是掏出手帕擦拭着姜念的衣物担心的询问道:“烫到没有?”
“无事,天冷穿的比较厚。”姜念站在原地,将贴在身上的衣服稍微扯开一点,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刚刚小厮滑到的地方。
原本干干净净的地面不知道为何有一点泛光,是什么时候撒了油上去吗?
“我让人去准备热水,你现在这里洗漱一下换件衣服吧。天气凉,小心感冒。”
听到姜婉这番话,姜念点了点头,跟着小厮出门前去。
“公主!”竹叶看到她身上沾着颜色的衣物,“没烫着哪里吧?”
“无事,不用担心,我去换下衣物。”听到姜念这番话,竹叶放下心跟在她身后。
婢女在屋内来来往往的,将热水准备好之后退到一边,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公主……”
“帮我更衣吧。”姜念摇了摇头,只是这么说道。
竹叶看了一眼仍然站在两旁的婢女们,默默帮姜念褪去衣物,待白色的里衣褪去,只见光洁的腰腹上有着一个犹如盛开的莲花一般的的胎记。
站在一旁的婢女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三公主褪去衣服下水之后又低下头,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待简单梳洗完毕之后,姜念在小厮的指引下重新来到书房,却看到姜婉站在窗边仿佛在思考什么。
她在注意到来人之后才跟着坐在桌边,开口询问道:“三妹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商讨吗?”
听到这番话,姜念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毕竟刚刚那番举动不就是为了确认自己是否是真的三公主吗。
想必是母皇在府内安插的眼线向她汇报了自己最近的情况,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吧,看来等下还要去母皇那里转一圈了。
姜念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如以往有求于她一般,拖长尾音甜腻腻的喊道:“皇姐——”
“妹妹此次前来确有一事想让你帮忙。”
听到姜念这番话,姜婉内心忽然有些动摇,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仍记得上次她这样有求于自己的事情还是让自己帮忙央求母皇废除驸马,这次来不知道又是什么荒诞的请求。
虽然母皇确实曾和自己暗示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三妹的一切要求,但是要是和上次一样这么出格的请求,自己也不能随意点头答应。
“就是啊,我想要皇姐帮我一个忙。”姜念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眼睛向上楚楚可怜的看着姜婉,“我想要一张兵器生产售卖的许可。”
听到要求内容太之后她反倒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警惕的询问了一句:“三妹可适当打算做兵器生意?”
姜念保持着撒娇的模样,眨了眨眼睛,将手指竖在唇前,“秘密。”
虽然景云国对于兵器制造和售卖并没有特殊的要求,但是一般需要开出许可证的无非是提供给军部和皇家的兵器。
姜婉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三妹,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了上来。
明明在秋猎的时候还是那样和太阳一样张扬的三妹,此时却像是一只正在熟睡的狮子一样,只是这只狮子到底是在熟睡还是在装睡,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件事。”姜婉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当然可以答应你。”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上什么,折好装入信封命小厮送了出去。
“等几日之后手续办下来会命人送到你府上。”
姜婉想到刚刚自己还没同意时候姜念那紧张的表情,张口想要询问若是自己不答应她会如何,但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都已经答应了,又何必再去询问这个呢。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之后,姜念也没多做停留,只是简单告别之后就离开东宫。
在准备回去的的路上,姜念单手托腮看着轿子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
本来还想着或许需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姜婉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不过既然她话说到这么绝对,那么一定是有她的方法才对。
不过从最根本的原因来讲,这个和她的利益并无关系。
反正最终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自己和她谈条件是最好的,毕竟如若她真的询问自己可以拿出什么东西和她进行交易,自己也不一定能够轻易拿到那样东西。
毕竟,那可是可以轻易号令一方军马的令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