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柏庭发?给她的,一张航班信息截图。
从迪拜回来,中途在香港转机,全程十二小?时。
等他落地北城,正好是后天晚上八点。
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却临时买了后天的票。
还发?了航班信息给她。
宋婉月直接给他打?去一通电话,他接的还算快,显然?给她发?完消息后,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
“你是想让我去接你吗?”向来不知拐弯抹角为何?物的宋大小?姐,问起问题也是开门见山。
那边迟迟不答话,偶尔能听?见徐徐风声。
沙尘的确严重,那种颗粒席卷的质感,她也听?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婉月终于等到?他开口。
是比先前听?到?的,还要沙哑的声音。
“你想来吗。”
他好像擅于将一切变为他的主导。
就好比此刻,明明是宋婉月先问出?口的,却轻易就被他掌控主导权。
宋婉月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想的。”
她大约是将脸埋在什么地方,说出?来的声音低软,含糊,像一团浓稠抹不开的蜂蜜。
“想去接你,也想......”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甚至远不如这窗外的沙尘。
在段柏庭感觉她的声音都要被这风声给掩盖过去的时候,听?见她轻不可闻的说出?那句:“我想早点见到?你。”
bel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段柏庭靠着窗台,手机被搁置一旁,而?他指间?则夹了根雪茄。
此时眼绵长,深不可测,却又不似往日那般冰冷。
也不知在想什么,雪茄燃了大半也毫无知觉。
bel走过去,用那口流利的伦敦腔问他:“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刚才自己递给他一支烟,他摆手拒了。
段柏庭抬手虚搭在领带上,修长食指探入温莎结,将其往下扯了扯。
待那种一丝不苟的紧束感消失后,他从容地等待雪茄熄灭。
“有点乱,抽根烟缓缓。”
bel心领会:“心乱了,还是思想乱了?”
雪茄不好灭,他随手搁置在烟灰缸上,薄烟缕缕,持续了一阵。
古巴烟草燃烧时产生的酵香气,以及雪松片的气息,在屋子里?弥漫开。
段柏庭极轻的一声笑,但他眼里?全无笑意。
“bel,你最近胆子大了不少。”
和kn认识这么多?年,bel一直都清楚他的为人。
不露锋芒,性子内敛。
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才越危险。
狠和野心都藏着,不叫你看出?端倪来。城府如海一般。
bel在他这里?吃过亏,年少轻狂的时候觉得这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还和他签过对赌协议,结果短短半个月,就搭进去十几个亿。
通过电子账户转过去,对方看着数字后面?那数不清的零,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情。
脸上情绪毫无起伏,堪比冰山。
bel觉得是自己看错了,甚至还用手揉了揉眼睛。
等他睁眼抬头时,男人已经离开了。
留下一道颀长挺拔的背影。
也是从那次之后,bel觉得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但此“危险”非彼“危险”
就好比你独身一人走在丛林当中,看见身边有一只猛兽同行。
它并没有立刻撕咬并吞噬你。
可你心里?十分清楚,一旦它饿了,就会毫不犹豫的咬断你的脖子。
虽然?清楚,但在他还未感受到?饥饿的这段时间?,与他同行,无疑是最安全的,收获的利益也是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