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敏心中?微喜,若是此去京城能?见到陈姑娘亲人,也可表现一番,说不准能?成一番好事。他问:“不知姑娘还有?何顾虑?”
“公?子不必去书院吗?”
“我可以请假几日,便当是去京城散心了。”
先不说陶敏为人如何,只?说她在此处这几日,这人并未趁人之危做过?什么越矩的事,她便觉得可以信任一两分。
她微微思忖,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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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约定去京城,陶敏来此频繁了些,但依旧未做出什么冒犯的事,反而以礼相待。
只?是月妩没有?籍书,船票不太好买,因而才耽搁了。
好在陶敏有?门路,想造一份籍书并不难。
趁着休假,她跟着陶敏一同出了门。
她现下学乖了,即使?再不乐意?,也要戴着厚厚的帷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只?是即便那帷帽再严实?,温慎也一眼?认出了她。
那日宋积玉急急忙忙跑开,说小妩不见了,他心中?大乱,当即随着宋积玉谢溪行一起去寻人,可一连寻了几日都没有?任何消息,不想今日却在街上?看见。
但……
温慎看了一眼?护在她身旁的陶敏,心中?一阵苦涩,默默放下了车窗。
“我看见陈姑娘了。”他垂着眼?,淡淡道。
宋积玉激动地要站起来:“在哪儿在哪儿?”
“刚从外头的书铺过?去,和陶师弟在一块儿。”
宋积玉的兴奋僵住,脸瞬间绿了,一把掀开车门,怒气?冲冲往车下去。
温慎缓缓阖上?眼?,靠着车厢上?,没有?勇气?去看。
他想起那日他们如何都找不到人时,谢溪行怒问宋积玉到底做了什么,宋积玉支支吾吾半晌,说或许是因为与通房欢好时被撞见了。
现下想来,他心中?依旧酸涩难挡。
车外已经闹开了。
“跟我回去!”宋积玉伸手便要去拽月妩的手腕。
月妩往后一缩,躲在陶敏身后。
“宋兄,既然陈姑娘不愿与你走,你便莫要强求了。”陶敏顺势拦住。
宋积玉气?得要死:“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与我睡过?一张榻,已经是我的人了!哪儿由得了她愿不愿意?!”
陶敏一怔,坐在马车里的温慎也一怔。
“你胡说,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人!”月妩现在陶敏身后高声?反驳。
路上?行人并不少?,已有?人朝此处看过?来。
“你我二人亲也亲过?,睡也睡过?,没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
往日里常见女子来求男子,还未见过?这样反过?来的,一时间,周围悄悄聚来不少?目光。
月妩根本不怵,她怕的是温慎听见,又?不是怕别人听见,她反驳:“你污蔑我!我们何曾在一起睡过??!”
宋积玉见她这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心中?
气?得厉害,已有?些口不择言:“你半夜来我房间让我陪你睡时,你来癸水让我给你揉小腹时,为何不这样说?!”
她有?些心虚,她确实?做过?这些事,但她根本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将你当做仆人罢了,是你自?己想多了。”
这话伤了宋积玉的心,也伤了坐在马车里温慎的心,他仰头靠在车厢上?,扯了扯嘴角。
旁边一直未发?话的谢溪行拍了拍他的肩膀。
车外还在闹。
“总之,揉过?肚子又?如何,那么多丫鬟婆子都给我揉过?肚子,难道我要将她们都娶回家吗?!”月妩气?道,“你少?胡搅蛮缠!”
说罢,她看一眼?陶敏,低声?道:“不必理会他,我们走。”
宋积玉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来,随行的小厮怕旁人看他笑话,强拉着他回了马车。
他看一眼?角落的温慎,心中?总算是有?一些安慰,苦笑道:“我们都被耍了。”
温慎没答话,他想起过?往的细节,忽然发?觉原来从前所有?他以为的娇嗔与撒娇,实?际上?不过?是命令与吩咐。
她所做的那些事并非是对他不自?觉的有?意?,只?是将他看做仆人罢了。
他是仆人,宋积玉也是仆人,他们没什么区别,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狐狸精罢了,也值得你们这样伤心?”谢溪行瞥他俩一眼?,“天底下好姑娘多了去了,何必挂死在此处?”
宋积玉心中?委屈得不行,拉着他诉苦:“你不知晓,我为她做到了何种?地步,吃饭喝水都要亲自?喂,她却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