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疑问叩响总裁办公室大门,程意绵心事重重,拎着保温箱,将午餐摆上桌,如果不问清楚,这顿饭难以下咽。
站到办公桌前,她小心翼翼地提问:
“陆总,我最近没犯什么错吧?”
陆聿北敲着键盘回复邮件,抽空回答:“没有。”
没有就好。
“我刚才听姿姿说,你在招新秘书?”
陆聿北没有否认:“对。”
如果不是她问出来,陆聿北是不是要打算隐瞒到新人上岗?让她在一众同事面前丢脸?
“我既然工作没出差错,为什么要找人代替我的岗位?”
“拓邦集团事务繁多,你能力有限,忙不过来。”
“工作这两个月,我一直有在好好工作,你也看到了,”程意绵稳住情绪,搬出事实跟他据理力争,“如果是我能力有问题,调职我认,可是刚才的纠纷是我解决的,你给我开了高薪,无论什么难题,我都会拼尽全力。”
“我知道,”陆聿北放下手中事务,被她眼眶中打转的委屈刺痛双眼,语气也变得轻柔,“换你到其他轻松的岗位,不好么?”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那我的薪资呢?”
依譁
陆聿北面色平静道:“照常。”
“请问,拓邦集团除了那些股东元老和副经理,有哪个岗位是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可以胜任,并且能够拿到年薪一百万的?”
陆聿北早有安排,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我打算开设一个新部门,专门监察各部门和领导层的工作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那不就是废物部门,完全不需要技术含量吗?去大街上随便拉来一个人都可以。
她何德何能让陆聿北金口大开,专门为了减轻一个人的压力去创建这种部门,而且毫无怨言给她开年薪一百万。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夫妻,不明不白的关系传出去,不就等于……
程意绵捏紧拳头,只觉得自己被人当面侮辱了一番,索性破罐子破摔,“陆聿北,你到底什么意思?”
“很明显,我在体恤你的辛苦。”
“体你妹!”程意绵快气炸了,工作付出不被上司看在眼里,折磨她多日搞不清楚的感情问题又在这一刻爆发,“你有话就直说,看不起人也不用拐弯抹角,只知道耍人玩,你这种人鬼才会喜欢。”
陆聿北摊开手掌,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得不到正面回应,程意绵对他失望极了,她取下脖子上的工牌,丢在桌上撂下一句:“意思是,我不干了!不陪你这个大少爷玩游戏了!”
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程意绵摔门而出。
而办公室内的争吵,还没去四楼吃午饭的总裁办员工全部听到了。
程意绵胡乱抹着眼泪,挫败感袭来。
误会陆聿北喜欢她,是她22年以来最大的失败。人长了嘴,喜欢就说出来呀,不说那就是没有,送了礼物,却把用意转到什么不追究曾经的冲突上?
变相涨工资,开设废物部门,让她在公司嫌得发慌,放在有骨气的程意绵身上,她难以忍受,也不接受。
走出电梯,地下停车场冰凉的风吹在身上。
她竟跟随习惯驱使,到了这里。
心很痛很难受,她走得太急没注意脚下的减速带,高跟鞋歪了下,脚腕吃痛,程意绵咬牙忍受,烦躁地脱下鞋子用手拎着。
不等她直起身,一道劲风接近,手腕被人捉住。
“你不能在生气的时候骂我几句,不讲清楚就辞职不干了。”
程意绵别过脸,态度冷硬,“我没什么好说的,放手。”
“你没有,我有,”陆聿北收紧手上的力道,唇线绷紧,“我想跟你说件事。”
说什么?劝她识趣一点接受安排吗?
正在气头上的人脑子嗡嗡的,“我现在不想听你讲话。”
她怕自己理智全无,撕破教养去骂他。
“我们坐下来聊聊,好么?”
“不好。”
陆聿北不放她走,将人拽回来,这回的语气带着强硬,“程意绵,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温柔?”程意绵抬脚踩他,然而光着脚除了硌到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嫌我不温柔你去找别人,沪城这么大,除了拓邦我哪儿都能去,再不然我回老家,我……”
话音未落身子腾空,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陆聿北扛在肩上。
“陆聿北,你从小的教育就是扛人么,信不信我到董事长夫人那边控诉你的行为,快放我下来。”
边说边打他的后背,然而她的力量在陆聿北身上根本无济于事。
陆聿北装作听不见,单手制住她的胡乱挣扎,掏出兜里的车钥匙解锁,而后拉开车门将人塞进后座。
接着“砰”一声,隔绝不远处看热闹的员工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