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志同道合的同胞们,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她无法顺利进入这个被严密封锁的空间站;若不是她的同事与挚友,为她打掩护,避过负责人耳目,她的研究无法顺利进行;若不是她的同事与挚友,牺牲自己,与敌人同归于尽,她无法一个人安全存活至今。『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在阴谋发动前,用提炼出来的一毫克生物毒素血洗空间站的生物学家友人,临死前,对她说,这个世界,善恶本就是混沌的。
当她看清,善恶被谁定义,为谁定义,这世间,就再也没有所谓的善恶了,只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没有善恶,只有立场,生而为女人的立场,就如他们也没有善恶,只有立场,生而为男人的立场。
没有人的立场,人一开始,就不存在。当人被用来特指男人时,人就不存在了。
这个世界,针对女人的不善,针对女人的恶,不是来自一个男人,是来自全体男人。
群体的恶,就是个体的恶;个体的恶,就是群体的恶。身处属性为恶的群体,没有一个无辜者能独善其身。没有。
确实,这是她认识的‘对象变猫已绝育’能说出来的话,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抢在那些自视甚高的男人发疯前,先要了他们的命。
地球已经在核爆中没了,这个号称以研究生命奥义为己任的太空基因实验室,也成了人类最后的孤岛。
伴随着这场亡族灾难,一场光学异变也悄然发生,与精子库的精子同时失去活性的男人,最后幸存的男性,失去了他们男性族群最后的传承希望。
然而,讽刺的是,就如同地球上女性的生育能力,并未受到地球环境恶化的影响一样,空间站的所有女性科研人员,包括基因库里的卵子库,全都安然无恙。
这惨烈对比之下,绝望的男人们会做出什么疯狂事,从被打压的底层里突破重围的女性科研人员,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智人,地球母星孕育出的众多人种里唯一的大赢家,可不是什么高尚而宽容的种族,从来就不是。
智人一族里最后幸存的男人,更不可能是什么伟大而光荣正直的异类了,就如同狗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一个理。
这帮站在地球人类文明巅峰、傲慢到癫狂的男性科学家,打造出来的世界,是一个用一群又一群的母猫子宫、克隆死去宠物猫、有钱人为所欲为的资本世界,是一个用一堆又一堆母鼠子宫、以卵子为基底、制造精子合成胚胎、培育短命劣质物种的伪科学世界。
一个极致漠视生命、藐视生命尊严、无视生命准则的极致疯狂世界。
就连这个打着‘保留人类火种、拯救人类未来’口号的太空实验项目,也不过是一个想要利用女性卵子活性、拯救日益稀少且越来越难育出子嗣、只能依靠试管育儿的劣质男性精子的基因实验室。
这个计划里的人类的人里面,只包括了男人,没有女人。
就犹如这个世界所有科学知识和技术运行的标准,都是从男人的标准出发一样,男人的人,就代表了所有人。
核爆之前,这世界,就已成为了一个极致对立、极致疯狂的世界,早就糜烂到无可救药。
她是被她的同胞们托举至此的最后一人,她会坚持她的使命,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不,使命不达,她死亦不休。
她也从来不是一个人。
而且,苍天在上,女科学家再度想起主播那张长开的、骨相与莉丝线粒体捐赠人高度重合的脸,忍不住双目含光,泪盈满眶,激动到浑身战栗。
苍天在上,在世界的末日中,在生命的废墟中,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守候的未来,不是一场梦。『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第0章 原始星球的亲子关系
随着晨曦泛起的濛濛大雾里, 虞羡闻到了熟悉的腥臊味,味道还挺重,比幼体的味儿重多了, 且铺天盖地, 扑鼻而来。
她皱着鼻子,趴在船边,一偏头,猛不丁怼上一双blgbulg的大眼睛,晶莹的眼瞳华美异常,色彩纹理漂亮得仿若蕴藏着一个秘星球。
从那双仿佛吞吐着寒芒的大眼睛里, 虞羡没有看到两栖强者的残忍冷酷,她看到的是睡眠被打扰后的冷漠脸。
她们正在穿过水鳄的老巢, 放眼过去, 尽是莫挨姥姥。jpg
师渔兎姐妹停止了窃窃私语, 但依然非常放松, 一脸自在的划动着长桨,节奏稳定,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韵律。
这帮子冷漠脸表情包, 虽然看上去甚是无害,但虞羡也是听过这群吞羊袭牛的水上霸主传说的, 猛兽级别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穿越它们老家, 需要特殊的划船技巧,不然就等着被掀翻小船, 沉尸河底喂大鱼吧。
静谧的水声哗哗中,一双双长在头顶的眼睛睁开, 星芒一颗颗亮起, 消失的星河在水面重新亮起, 很快又渐次一颗颗熄灭,凉风吹拂的水泽再次恢复宁静。
师渔部落的树岛族地,也彻底隐没在茫茫大雾之中。初升的太阳洋洋洒洒,挽着如丝带般华美飘逸的晨霞,占据了浩淼的大泽。
与温暖的阳光一起活跃的,除了跳出水面的鱼群,还有血液循环又重新流畅起来的冷血水鳄们。
威风凛凛的暗黑色鳞甲接连浮出水面,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隐没在水光中,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这水泽两岸,早就歇满了晒太阳的水鳄。
师渔兎走到虞羡身边,稳稳站在船头,操起一根结实的长篙,左挑右打,动作熟练地拍飞突然跳起来搞袭击的水鳄。
这姿势,虞羡看得很是眼熟,是了,浮莲幼儿园里的小崽们,就是这么和扑到莲叶上大大小小的水鳄幼崽玩耍的。
坐在船尾,拉开水舱,抓鱼投喂的少女,动作看着也很眼熟,和族地里小崽们捉鱼投喂水鳄崽的姿势不要太像。
师渔奂一边投喂贪吃的大水鳄,一边摸着对方长满尖齿的大嘴巴,一脸开心骄傲的,对虞羡介绍道:“这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有些凶,但不会随便吃人。”
不会随便吃人,但还是会吃人是吧?对冷血类动物不大感冒的虞羡木着脸,看一脸温柔甜美的少女,单手将她过分活泼的小伙伴牢牢压制在水底,算是明白,师渔部落与兽同居的勇气何来。
都是不显山露水的彪悍战斗族,实力碾压是一方面,从小到大的驯养,相伴相守,知根知底,没白给。
野生世界,真实的人与自然的和谐,是这么来的。
师渔兎一边挑飞蠢蠢欲动的水鳄,一边从容的点水撑船,在她老到的操作下,小船行得更快了。
瞅着这拳来脚往的架势,虞羡忍不住寻思,她们真的成功脱离互为储备粮的原生关系了吗,于是问道:“你们应该不会吃水鳄吧?”
师渔奂听得愣了一瞬,随即咯咯笑,笑声极为悦耳动听,“水鳄肉不好吃,人肉也不好吃,我们都不在对方的食谱上。但要是真饿了,没得挑食的话,也许会背着对方偷偷吃?”
年长的师渔兎更加沉稳,也是忍俊不禁,“这就各看本事了,但水鳄的天敌多,幼崽成长不易,有十到十二年成长期,出生时病弱的,会被雌鳄当口粮吃掉,幼时运气不好的,会被别的雄鳄和兽吃掉,相比之下,我们人族一定是吃得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