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宁帝有些不明白,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你母后啊。01bz.cc”
“这些钱都是由谁赚了?”
“你母后与后宫嫔妃,哦不,是朕,不对,这些大额交易的税率那么高,户部也赚了。”
何殊点头道,“这不就对了,母后与那些娘娘们赚的提成,占比很少,大头其实都落入父皇与户部的帐上了。”
正宁帝点头,确实如此,身为皇帝要带头交税,而且因为做的是高端奢侈品生意,缴税比率也格外高的事,让他每每想起,都感到心情分外复杂。
可也正因有他这个皇帝带头,而且还是按最高税率交税,让朝廷在征收商税这块,还是相当顺利的,因为商人最精明,能够从中看出朝廷的征税决心。
“且不说户部的钱都花在何处,父皇私帐上的那些钱,很多时候都只是在帐上看着满足一下,大多都花在国计民生上了吧?”
说起这件事,正宁帝真的很想抹把辛酸泪,正如何殊所说得那样,他名下赚得虽多,除了用来贴补宫中嫔妃与女儿们,花在他自己身上的其实很少。
为了能够塑造勤政帝王的形象,虽然日理万机处理国事的是何殊,他也要整日陪在一边,没机会发展什么耗费钱财的爱好。
所以他名下的钱,大多都被拿去填朝廷的坑,或是在太子的怂恿下,投入到新的项目中去了,所以他真就只有靠看帐册过干瘾的地步,私库中可以随时支配的现钱其实有限。
“是啊,不过我们不是在说奢靡之风不可取的事吗?皇儿怎将话题转到朕的私产上了?”
何殊有些无奈的直接点明。
“儿臣想要说的是,因奢靡之风盛行而受益的若是那些大商家,从而导致社会产生贫富矛盾,肯定不可取,可是如今赚了这份钱的是我们所代表的朝廷,朝廷赚到钱后,会将钱投入到国家基础工程建设、军队国防建设上,会让大安所有百姓都受益,有何不可?”
正宁帝一拍掌道,“对啊,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那些御史真过分,他们不愿拿钱给朝廷做贡献也就算了,怎么能断我们朝廷的财路呢?”
随后他又想起,知道这些弯弯绕的肯定不止太子,户部的那些官员心中肯定都是门清,到头来只有他一人承受到压力。
“柯文青这个老狐狸肯定知道这些,户部占尽便宜,也不说在朝堂上帮忙分辩几句,真是可恶。”
何殊不以为意的回道,“这事简单,我们在年前那期邸报上,公开朝廷与父皇的大笔收入与支出帐目,就能让所有人知道父皇为朝廷所做的巨大贡献。”
正宁帝满意的点头,“皇儿此举甚佳,就这么办吧”
眼看为了这个皇位,他不得不付出太多,可是他的付出若不能世人知道,岂不是白活一场,名和利他总要落得一样。
正宁十年春,在两处实验庄子中种植出的首批土豆正式出土。
伍少江负责的这边,有太子亲自作弊,一个芽都没浪费,都成功变成苗,种了近两亩地,亩产在一千三百斤左右。
虽然都知道这是实验田中不惜人工与肥力,日夜精心照料,才能得到的产量,这个产量依旧高到让所有人都震惊到不敢置信。
农务司那边的官员种植经验丰富,根据船队带回的土豆上沾土的特点,也判断出它们应该是栽在土里的,没走多少弯路。
后来又从伍少江这边得到提醒,虽因种植不当浪费少量苗,但是加起来也栽种了一亩地,共收获八百多斤大小不一的土豆。
可以肯定的是,这土豆的产量是大安此前从未出现过的高产作物,而且蒸熟之后确定无毒,口感软糯,可饱腹,除了太过消耗土地肥力,没有别的毛病。『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消息一出,早就做好准备何殊迅速让正宁帝下旨犒赏带回土豆的船队成员,嘉奖参与土豆培植的官吏们。
新年刚过,朝廷就传出如此振奋人心的大喜事,极大的鼓舞了民心。
虽然都知道朝廷目前总共只有两千多斤土豆种,还需要进行一两轮的试验性的本土培植,才能进行推广种植,也能让人从中看到无限希望。
首次的栽种,已经让农务司总结出一些种植经验,研究出土豆的一些生长习性,具有喜光照、怕涝,在沙土地生长的更好等特点。
所以二次种植时,何殊直接安排一部分有经验的司农官员,带着被重兵守护的千余斤土豆种,前往大安的西北地区,也就是合城那一带进行种植。
正宁十年乡试中,青山州的沈卓考中解元,年仅十三岁的创举,在短时间内迅速名扬大安。
与此同时,何殊陆续收到的与此次乡试有关的奏报中,还有合城的何昌逸以十九岁的年龄考取解元的消息。
看到那份奏报,正宁帝还有些莫名,不知道暗卫为何要将这种小事也特意报上来。
何殊知道他早年就是个一心苟命的,不曾关注过其他兄弟家的情况。
“这个何昌逸正是瑞王叔的小儿子。”
与那些特意将这个消息报上来的人想得不一样,知道那是瑞王的儿子,正宁帝不仅没忌惮之意,还饶有兴致的拿起那份附有何昌逸在乡试中所写文章的奏报。
“原来这何昌逸竟是朕的亲侄子,嗯,不错,给我们老何家争光了,既然有这水平,一直拖到今年才参加乡试,应该是他们一家顾虑太多吧,不过明年应该能在京中看到他了。”
先帝在流放瑞王一脉时,加了句永不回京,正宁帝觉得,自家这位侄子既然能凭本事参加科举,进京参加会试,应该不算违背他爹的意思。
有了自家更为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太子在前,正宁帝丝毫没有担心这个侄儿太过优秀,会给自家太子造成威胁的顾虑。
“这个青山州的沈卓也很了不得啊,才十三岁,就能写出这么一份言之有物的文章,笔力很老道……”
听到正宁帝的这番评价,何殊迅速想到她在一年前,偶尔在沈卓身上察觉到的莫名有些违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就是‘老道’。
因为生具宿慧,她在某些方面也很老道。
怪的是,在之前那半个多月的相处中,她除了偶尔会在沈卓身上察觉到这一点外,大多数时候,都只觉得对方就是一个天资极佳的少年。
除了在学习方面天分极佳外,心思虽比同龄人深,但在她面前,还是可以一眼看透,不像是极具阅历的样子。
可是看到沈卓在这次的乡中写的文章后,何殊又不禁推翻了自己此前对沈桌的一些印象。
若说沈卓之前在与她探讨学问,或是朝廷的一些时事时,只是类似灵光一散,突然来几句很精僻老道的点评与建议。
那么他在乡试中写的这份文章,则是从头到尾都充斥着这种特点。
其中一些观点与论断都非常有道理,发人深省,可是那些内容竟能出自一位长到十三岁,还不曾走出过青山州的小少年,实在让人意外。
因为自身的玄经历,何殊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身上,是不是也存在与自己相类似的特殊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