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林阙挂断手机,使劲平复呼吸,有点抱歉的把手机还给对面人,顺便坐下重新温声,“真是不好意思,但我觉着咱们还是应该再谈谈。”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等她跟领导解释清楚,得到公司会帮忙解决的答案后,林阙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艰难爬起来上班,踩在称上看着单薄的两位数,有点无奈的侧头看看窗外面,早已生锈的防盗网折射日光,映在床头柜上的小药箱前。
所幸一切都在变好。
等她挤上公交,手机响了,林阙盯着那串陌生数字看了会,接通。
一时没人说话。
直到旁边有大妈远远的冲着司机使劲撩嗓子吆喝,“开门哦!俺要石材城菜市场下车!要到了!让开让开……”
林阙被她的背袋挤的一个后仰,含糊着溢出声痛声,对面忍不住了,冷声,“这又在哪?”
她一向听到他这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说教感的语气就忍不住生气,侧身给大妈让位,“与你无关,有什么事直说。”
关于她公司批地的事,岱玉庭本意并非如此,原本是另一个相关投资在谈,他想着瑞青这出名家族企业,领头人根本不是什么善茬,新人站不住脚,顺手推舟帮她下而已,没想到林阙私下早就找了另外的路。
岱玉庭被她这机灵劲隔着半个中国挠了一爪子,只觉跟最开始那漂亮狡黠可爱样如出一辙,结果就是昨晚一整个空调温度降了又降,耳边时不时缠绕林阙冲他发脾气那几句话。
长本事了。
“你尽情去做,我不干涉,”他坦然后退,语气在清晨中犹如冷松退雪,“但……”
“岱玉庭,”林阙却出声打断他,“这与你无关,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不够清晰。”
“就算是我先动的心,我先招惹的你,我都认了,这辈子最狼狈最屈辱我都感受到了,”她仰头,在周围人逐渐惊讶看过来的眼中,感觉自己好像在缓缓擦去些什么。
“但是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有男友,有朋友,哪怕今天我被辞退身无分文,活不下去,又或者我明天就要嫁人,结婚生子,这一切都已经与你无关,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的生活。”
沉默良久,对面最后传来挂断的离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