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做亲戚的,怎么不盼着人好呢?”
“我就是盼着她好,才来接她的。错过这次机会,进不了粮所,你说她以后靠什么?”
巧姨被气笑了,“靠什么?靠她自己啊!我曾二巧看好她,叶昭这孩子,一看以后就是有能耐的。”
“有个屁能耐,她真的不是读书的料子。”
叶昭听烦了,她说:“不管我成绩怎样,能考第几名,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我自己的人生,自己选择,自己做主,我要读书。粮所名额那么好,你留给叶小珍吧。”
叶定权劝道:“叶昭,你想清楚了……”
“她想不清楚!”郑秋霞气得打断她丈夫的话,“这就是撞邪了,你看这半个月来她做的事,不是撞邪能做出来吗?”
郑秋霞说着去拉巧姨的手,把巧姨拉到一边,“大姐,你别给她骗了,她自小没妈,早产儿,老鼠这么丁点大,医生说养不活,我偏不信,我起早贪黑,日夜守着她,拿出我自己的私房钱给她买麦乳精,就这么一点点把她养活了。那时候我跟她二伯刚结婚,我全副身心都在她身上,把她拉扯到四五岁,养活了,我才敢怀第一个孩子,你说,我能对她没感情吗?我对她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亲。她从小很乖很听话,但这孩子最近不知怎么的,自从生病没参加成高考,整个人都变了,在家里打她妹妹,偷走了我的钱,打电话气我……”
巧姨板着脸听着,她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挺吓人的。
郑秋霞以为巧姨听进去了,“她一个人拐上我那小女儿,偷偷跑深城来了,还打电话要挟我,你说心寒不心寒?”
郑秋霞这戏演的还挺好,叶昭:“你对我比对亲生孩子还要好?”
演戏?谁不会?
叶昭撩开额头上的头发,对着众人。
“我这额头上有两个疤痕,一个是七岁那年,这个女人拿锅铲砸伤的,她砸我,只是因为我偷吃了餐桌上的一块肥肉。右边这个更大的伤疤是十三岁那年,也是被这个女人打的,就因为我没有及时给小妹妹把尿……”
说着叶昭伸出手,挽起袖子,在手肘上有一块很大的白白的伤疤,“这块伤疤我是九岁那年,这位说很爱我的二妈,因为她叫我,我反应慢了一点,被她拿开水瓶砸的,活活烫掉了一块皮!”
“不……不是……”郑秋霞张大嘴想解释,叶昭的话半真半假,她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毕竟她确实虐待了她。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院子里的女人都有孩子,谁能受得了孩子被虐待?
巧姨看着叶昭身上的疤痕,铁娘子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疼的不行,“这都什么人啊!怎么下得去手?!”
郑秋霞还想解释:“别听她瞎说八道!”
巧姨吼了一声:“富贵!抄家伙!”
“啊啊啊!”哑巴率先抡起了铁链。
肥婆英也抄起了旁边的铁耙子,大声呵斥:“谁让你们进来的!冚家铲!正扑街!站着!别想跑!”
叶昭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论演戏,谁又演得过谁?!
院子正混乱的时候,门口进来两个警察。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第7章 闭嘴吧!
院子正混乱的时候, 门口进来两个警察。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二伯娘被哑巴追赶,跑到了最外面,她率先拉住了警察。
“警察同志, 救命啊,警察同志。”
进来的两个警察,都是刚从外地调来的年轻人,因为知道本地人不好惹, 警察上门也是相当克制,其中一个指着哑巴, “阿叔,先把东西放下。”
哑巴看向巧姨, 巧姨挥挥手,“放下吧。”
哑巴这才把铁链放下。
“你说, 怎么回事。”
郑秋霞这人也不蠢, 警察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应该是白韵莲报的警察, 她忙道:“警察同志, 我从宛城来的,这个是我侄女,已经满岁了, 小小年纪受人蛊惑,偷了我的钱,跑到这儿来躲着。”
警察语气变了,“她偷了你多少钱?”
“一千二百多。”
“有证据吗?”
“她自己在电话里跟我承认的!”
警察看向叶昭:“你偷了她的钱?”
叶昭摇头:“没有。”
“你撒谎, 我整本存折都不见了。”
警察一听不对, 他问:“这位同志, 你究竟是丢了存折还是丢了钱?”
“不都一样吗?存折丢了, 里面有一千二百多块钱,存折被她拿走了。”
叶昭解释:“我没拿走你的存折,你的存折还在你的房间里,衣柜顶上。”
郑秋霞一听,原来自己找生找死的存折就在自家衣柜顶上,顿时来气了,“我就知道你这孬种心思都长歪了!你就是故意的!”
警察一调解才知道,家庭矛盾,他教育了叶昭几句,又对郑秋霞说:“你打电话回去让人找一找,存折是不是还在。存折不在,也可以去银行补办。”
郑秋霞也不傻,她早就把存折补办好了,这不都是一个借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