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楼看向面前的老头,道:“请说。”
老头低声道:“你觉得这姑娘是否心悦于你?”
他沉默许久才回问:“是或否有什么区别吗?”
老头:“如果你不信,这因缘其实并不用算,不是吗?”
江危楼顿了下,道:“若是——”
老头没等他说完话,直接打断道:“那也不用了,信这女人说我爱你,你这辈子必被她甩三次。”
江危楼:“……?”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先生何出此言?”
老头伸手指了指竖幅,只说:“五钱银子。”
江危楼掏出一串钱递过去,指尖微光一现,却见那老头冷冷地看着他,枯瘦的手上也起了些术法,“我看这位小哥也是修道的仙人,怎么只能听好听话吗?”
他并不惊讶,早已猜到面前人不简单,笑得风轻云淡,“我是心胸狭窄的修道之人,确实只能听些好话。”
“看来以貌取人倒也是我错了。”老头以退为进,咳嗽了下,干巴巴的面皮露出点阴冷意味。
正当江危楼以为他要出手时,却见一滴水液从老头眉心流出,迅速化作零星光芒散去。霎时间,这算命摊上竖幅的一连串草书也换成了正正经经的字句。
老头眼睛浑浊了些,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又立刻露出殷勤,“小兄弟,是来算命的吧?快坐快坐。”
江危楼敲了敲桌面,指了指几串银子,便转身离去。
此时,随之游跟小绿痛骂江危楼了好几个来回。
随之游:“真的,受不了了这男的,你说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还不心动。”
“江师兄本来就是出了名的难搞,你也不能冲着脸就上了啊,你之前不还说他肯定想对你图谋不轨吗?现在怎么又倒贴上了。”小绿把玩着手里的小面人,“实在不行你试试跟他互诉衷肠?”
“我一天说十遍我爱他,还不够吗?”随之游越想越觉得自己舔狗得过分,暗自伤,“以后,我再也不要说我爱他了,他根本不珍惜,只觉得我在油腔滑调。”
小绿:“因为你真的很油腔滑调。”
随之游:“因为我太爱告白了嘛?”
小绿:“对,话本子私定终身都是最后一出。”
随之游:“行,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让他求着我。”
两人正聊着,江危楼便已回来了,如清辉般俊朗的面上是端方笑意,“久等了,我们去渡界山吧。”
随之游:“算得怎么样了?”
江危楼:“没说什么,无需挂怀。”
随之游:“呜呜呜呜我这么爱你他还是让我躲开不让我听!”
小绿:“……”
随之游:“那到底说了什么嘛!”
他淡笑,“无伤大雅的片汤话罢了。”
这次,三人顺利从渡界山成功通行,只可惜耽误这些时间在修仙界那边已是过了许多日了。
第2章
南阳派内。
一排容貌各异的老头坐在议事厅内,表情凝重。
坐在正中间的老头面色更是难看,捋着胡子听着躺下禀报事情的三人。
许久,江危楼三人才终于将事情禀报完毕。
掌门眉头紧皱,道:“没想到我们堂堂南阳派竟有与妖道勾结之人,真是门风不正。”
跪在下面快打瞌睡的随之游在心里咂舌,心想这话开头不妙。
下一秒掌门便道:“目前涉事弟子有谁?”
江危楼顿了下,才道:“不知禀报我们魂灯已灭的弟子是哪位?”
“目前此事重大,我们先要再商议一下决定如何。”掌门捋了下胡子,叹出一口气,眼中含了几分怜爱,“这些日子倒是难为你们了。”
掌门左手边的老头正是江危楼的师父,他老在在,闭着眼睛像是在打坐。
掌门又问道:“不过据你们所言,这秘境倒是十分凶险,你们可曾身体有恙?需不需要我开下后山的灵池供你们疗养一番?尤其是危楼,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这话乍听是一番关怀,细听却又像是带着几分怀疑的试探。
江危楼轻易听出来了,却不动声色,拜了一拜,“弟子无恙,只是耗损了些寿元。”
掌门闻言眉毛动了动,道:“此事实在骇人听闻,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会彻查一番的。”
他又道:“这两位我没记错的话,是叫裴莞,随优吧?”
小绿和随之游拜了拜,“弟子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