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去宣崔引玉进宫一下。『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安临还是决定试试看医谷有没有心理方面的治疗方法。
“陛下可是有哪里不适?”王修文一下子紧张起来。
安临摇摇头,“不是朕,让崔引玉去一趟太医院就知道了。”
于是刚验完尸体的崔引玉,还在验尸现场打算听一听李笙的推理,就收到了宣召匆匆换下仵作的装备洗了手进宫,一到太医院就得到消息有个吃不下饭、吃下饭就吐出来的病人需要她看一看。
“这个啊,是心病,要从外部治疗是没法根治的,只能通过药膳的方式进行一些调理,真要根治还需要病人自己克服,仔细想一想是在发生什么事之后才无法吃东西的。”崔引玉诊脉后沉稳回答,在说吃东西的时候不自觉地想到刚才的验尸。
嗯……验尸是要验死者在死之前吃了什么的,那个死者先吃了面条,后来还吃了一些糕点,再后来还又吃了个半个烧鸡,然后又是糖水梨……吃完咸的吃甜的,吃了甜的又吃咸的,胃口还挺好的。
这样的吃法在现代可以叫做甜咸永动机。
“你以前是怎么把东西吃下去的?”
“快饿死的时候,我娘会让人把我按住强灌一些米糊下去。”姜识木着脸回答,小小年纪,本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瘦巴巴的,显得下巴尖瘦,没有什么多余的肉。
崔引玉点点头,“那还是先灌点东西下去吧,不然小小年纪饿伤了,胃会留下病根的。”
最后是由太医院的医童把姜识按着,崔引玉调配一些药膳打成糊给姜识灌下去,灌完之后还要按住姜识的手脚和咽食的穴位,免得他吐出来。
等到放开的时候,十一岁的小少年□□呕感弄得眼眶泛红,脸色苍白。
阳毓跟同僚在旁站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这是她有发明灵感时才会有的表情,她拉了拉同僚,略有些焦急地说,“我们先回天工部,我有一个想法!”
同僚连忙应下,与阳毓一起返回天工部,在途中没忍住好问,“这回是什么样的灵感。”
“一个可以自动喂食的工具。”阳毓满脸认真地比划,“把人放到工具上后把四肢捆住,根据身高调整喂食臂的高低,然后就可以自动喂食了,小孟哥哥说他们俘虏了人,审问过后人失去行动能力昏过去,他们为了避免人死掉还要给俘虏喂食,很辛苦,如果这个做出来,以后他们抓了俘虏就可以直接把俘虏绑在这个工具上自动喂食了。”
这个理由来得太强大了,同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小司造太凶残了还是太实在了。
过了好一会儿同僚才找回声音,“那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点子呢,小司造你加油,一定能做出来的。”
“嗯。”阳毓一脸认真地点头。
“不过小司造怎么对姜识这么照顾,平常你可不会在食堂花这么多时间。”
“有很照顾吗?”阳毓不解地偏了偏脑袋,实事求是,“因为他好像跟我差不多大,难得在宫里见到跟我差不多大的人。”
同僚似乎懂了,笑道:“小司造这是想要同龄的玩伴了啊。”
这句话倒是恰好给了安临一个提醒,在返回书房的路上突然冒出一句:“阳毓好像是需要有一个同龄的玩伴了。”
“陛下是说那个姜识?”王修文立刻意会。
安临点点头,随即又有些迟疑,“不过姜识的天分在文,是文科方面的小天才,而阳毓是理科,他们俩能玩到一起吗?”
王修文笑了,“陛下对阳毓倒是如女儿一般,能不能玩到一起不如看她自己愿不愿意跟那姜识玩到一起吧,若是姜识也跟不上阳毓,那其他同龄人不是更跟不上么?”
“嗯,说得也是。”
……
时间渐渐过去,由北到南,进入十二月的冬季时节。『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今年的十二月较之前两年有些许不同。
今年的宣国解决了南北内乱,虽然有旱灾发生,但是在朝廷调控下并没有造成太多损失,南北统一之后宣国就不再是那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周边的国家灭掉的飘摇末代帝国了,对周围小国的震慑力提升,回到了前前任皇帝的时候。
所以今年春节的前一个月到半个月,也就是十二月份,周围消息比较灵通的小国害怕宣国空出手收拾他们,紧赶慢赶派出使者在春节前来进贡。
而宣国这一方呢,作为主家自然也要招待一下来进贡或是试探底细的其他国家,意思意思安排个宴会跟他们见上一面,这个宴会饶是节省如安临,也是省不了的。
招待其他国家的任务主要是由礼部和光禄寺负责,安临给纪尚书打了个预防针。
“纪卿,此次奉国也派了使者来,其他小国不需要太过注意,唯独奉国恐怕来者不善,你需要好好注意一下奉国使者团才行。”
“臣明白的,这次礼宴臣一定会好好筹办的,绝不会让我们大宣丢了面子!”封后大典后好久都没有操持过大型典礼的纪尚书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地跟小年轻一样。
“……那也不用太盛大,按照正常的规格就可以了。”安临看纪尚书这样子都有点怕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国库被他一个激动霍霍过头了,只能再提醒一句,“朕是想说,其他小国都是以进贡的理由来的,只有奉国打得是贺喜的名头派来使者团,所以此次你需要在住宿以及防卫上都多加注意,还有我国的重要地方也要增加防卫,以免被人潜入打探。”
纪尚书冷静下来,稍作思考,“那不如就将奉国使者团安排在持御的庄子,弄几个小国的使者团跟他们一起,其他的就安排在普通驿站中?”
安临微微颔首,“可。”
随着时间逐渐临近十二月中,不管是远的近的小国的使者团都渐渐到达了琼安,而奉国这一次派出的使者团却并不简单。
“前方那是琼安的附郭?”使者团中的一个披着大氅的年轻男子撩开马车的帘子抬眼望出去,点评了一句,“与蓟城也不相上下,倒是难得。”
“殿下说得是。”马车中的另一个人轻声赞同,声音克制,“与两年前相比,如今的琼安已经繁华了许多,这附郭原本只到城墙四百里,如今看来已经扩到了七百里。”
被叫做殿下的人兴味盎然地问,“你说你现在出现在琼安里,还会有人认得你吗?”
那人沉默了。
殿下随手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等到一行人行至城门前,才有人在帘外说,“西朔殿下,城门的守卫要求马车里的人都下车,登记姓名。”
西朔睁开眼,“知道了,那就登记吧,入乡随俗。”
说着他从马车中下来,在那面貌展露在人前引起了不少轰动,西朔习以为常,在城门登记的雪白纸张上写下[西漾]这个名字,手指不经意抚过用以登记的纸张,眸色微深,又有些许意外。
这样雪白无暇的纸张,若是在奉国必定是只供贵族皇室使用,而在宣国竟然能够用来做登记?
西朔虽然意外,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纸张的话也并不足以让他多震惊,奉国使者团的一行人走进琼安城门后,很快就有礼部的人来迎接他们,把他们引到住的地方去,至于他们登记过姓名的那张纸,则很快从礼部手中转过,传入到宫中那位圣上的手中去。
安临看到纸张最末端很久没有见过了的[刘广麟]三个字,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把茶杯压在了纸张的右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