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比起季家的确是九牛一毛,但这位季家叔叔也不至于用这么轻蔑的语气吧。
三人脸上无光,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宁琛盯着季逸,意识到他也调查了自己查到的事情后,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就说!宁绥隐藏的这些事,迟早会毁掉宁绥和宁家的前途!
季老爷子皱眉翻着那些资料。
季逸见宁绥冷冷看着自己,更加得意:“说不出话来了吗?而且,我还知道给你提供资金来源的那个人是谁?是那家科技公司的林总吧?两个月前在美术馆买的画送到了他家里,一周前的拍卖会上,他将画拿出来卖。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宁绥道。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为了季家的财产,早就盯着自己。
他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海外遗产的事情。
00道:“阿绥,给我两分钟的时间,你拖住他们,最新的一笔财产是你送季郁呈进抢救室之前打过来的,还没处理好。”
“朋友?哈。”季云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什么朋友会这么大方,三个亿!”
宁绥冷笑:“那是我自己的钱,爱花不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季云伸手:“你自己的钱,你从什么渠道得到的?证明呢?总不可能是打工赚到的吧。”
“你们算什么?为什么要向你们证明。”宁绥索性坐了下来,抱起手臂淡定地看着眼前这些人:“路边的一条狗突然跳出来指责我不是人,我难道还要拿出身份证来向它解释吗?只有废物才会惦记别人东西,那是季郁呈的东西,他想给乞丐就给乞丐,想撒海里就撒海里,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季逸脸色也青了起来,见老爷子还坐在一边,拧着眉不发话,他对老爷子道:“郁呈的股份和财产给这小子的事情,总之我和季云坚决不同意!”
“对。”季云道:“退一万步讲,郁呈是我的侄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绿。而且这事爷爷您办得太不地道!可怜的郁呈,事故发生之前洁身自好,要是醒过来发现被强行塞了个老婆,一定会大发雷霆,他洁癖那么严重,一定受不了这种事!”
……
吵死了。
“孤儿”、“被绿”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一直跳进季郁呈耳中。
009急切地问:“宿主,你醒了吗?”
季郁呈浑身还是被碾压般的疼痛,但比昏迷过去之前要好了那么一点,或许是身体正在复苏,逐渐承受了这百分之六十的能量……
但是,仍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
如果死了,小妻子怎么办。即便让爷爷把遗产给了他,那群人恐怕也会像饿狼扑食一般千方百计抢过去。
而且他还没死,这群人话就说得那样难听。
不就是三年里花了三个亿吗,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他虽然不知道宁绥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宁绥一定有难言之隐。
他得……得出去……
季郁呈咬了咬牙。
他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护士替他调节着点滴,忽然发现生命体征仪重新恢复了正常信号。
不仅如此,床上面色苍白的俊美男人像是在剧烈和什么做着斗争,身体温度越来越烫,额头上大汗涔涔。
……
宁母在不远处听着,越听越来气,小声怒道:“什么绿不绿的,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只是她声音太小,完全被季云和季逸两个人盖了过去。
她看着宁绥被逼到墙角,想冲过去保护宁绥,像个母亲那样,可面对季家人的气势,膝盖却不停地发抖……
宁远溟看着季家那两人将宁绥逼得走投无路,心中只觉得一阵快意的爽,要不是宁母和宁琛还在身边,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对啊,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季郁呈再出类拔萃,也不过是个植物人,奄奄一息,性命垂危。
他死,宁绥会被季家的虎豹豺狼撕碎,白白结了场婚,他活过来,又会因为憎恶宁绥而将宁绥一脚踢开……
宁绥嫁过去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进入了一场必输的死局……
早知道自己前阵子就不该那么激动,就该忍一忍,等着今天到来……
然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毫无征兆地被打开。
季郁呈扶着门框,脸色病态苍白地站在那里:“人都到齐了?”
这一句话,陡然让走廊上的争吵变得鸦雀无声。
“……”
所有人回过身,震惊地看向他。仿佛见了鬼一般。
醒、醒了?
“你,你……”季云说不出话来。
季郁呈视线从宁绥脸上扫过,一字一顿地道:“宁绥的钱是我给的。”
“三年前我就觊觎弟弟的恋人,暗恋他,没他不可,死缠烂打让他收下,怎么了?”
“还要继续调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