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云启听完没能忍住地捉住了头,恨不得把头发都掀下来了!
“叔公,叔公,费脑子的事你就交给我,交给我。你只要相信,我肯定不会送咱们去死就行。”云锦绣赶紧安抚云启,生怕某位叔公暴起!
“咱们是来拿下渤海郡的。杨子眠说了,渤海郡对我们关系重大,一定要拿下!”云启拔高了声音,极不满于云锦绣的没出息!
保命什么的,那需要考虑?
该考虑的是怎么把渤海郡弄到手,这是杨觉再三叮嘱一定要办成的事。
云锦绣愣了半响,“这事杨公子没有跟我说。”
对啊,杨觉虽提了一句,一定要尽快拿下渤海郡,并没有特意跟云锦绣叮嘱非拿下渤海郡不可。
云启立刻昂首挺胸的道:“这事儿他只叮嘱我一个人,让我务必盯好你们,把事情办好了!”
瞄了云启一眼,观其被委以重任,骄傲的样儿!确定不是杨觉忽悠着他重视一些,省得有人不把事儿当事儿?
算了,云锦绣不好说破杨觉的一番算计,就让某一位认定了自己责任重大吧!
“明日即入渤海郡,你也看到了,这鲜卑人都是一个德性。”云锦绣绕开话题不说。
论起鲜卑人,不管在哪儿,鲜卑人做的都是同样的事儿。
杀汉人,奴隶汉人,欺压汉人,就是不把汉人当人看!
云启挽起袖子道:“你说,咱们怎么办?”
“镇守渤海之人,是慕容廆手下一员猛将,名慕容坚。此人身材魁梧,有一个嗜好,喜于幼女。”云锦绣突然道出这话。
吓得云启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听见,凑近云锦绣轻斥道:“这话也能乱说?”
完了又觉得不对了,盯着云锦绣问,“你知道喜于幼女是什么意思?”
云锦绣点点头,“你怕是忘了一件事,我的父亲是云家最不务正业,花天酒地,流连教坊之人。”
提起懂得这些事的原由,云启一僵,随后狠狠地道:“你祖父也真是的,早就跟他说,让他把人吊起来打。我们云家的名声都让他给败坏了!”
完了云启又同云锦绣轻声细语地道:“你还小,这些事别听外头的人乱说。”
云锦绣板着一张脸道:“我亲眼见过。”
这话差点没让云启被口水呛死,急得云启蹿起来问:“你见过,你在哪儿见过?谁这么不懂规矩,把你带到那不三不四的地方去?”
一边说话一边撸起袖子,大有云锦绣说出是谁,他立刻把人往死里打的意思。
云锦绣淡淡地瞥了云启一眼,“去年大过年,祖父让父亲回来祭祖,父亲左拥右抱了美人回来。”
怒气冲冲的云启僵住了,撸袖的动作也僵了半响,最后咬牙切齿地道:“死小子,给我等着,等我见着他,我一定把他往死里揍。你祖父真是没用,连个儿子都教不好!”
劈里啪啦的骂起云锦绣死去的祖父。云启压根没有因为人死就口下留情!
“叔公,祖父把伯父、叔叔都教得很好,不好的只是我父亲而已。”云锦绣必须为自家祖父说句公道话,并非自家祖父无能,教不好儿子,只是有的人天生反骨。
云启一顿,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他不该那么骂死去的兄长呢!
看得出来,云锦绣对死去的祖父十分恭敬,云启骂那么两句云锦绣都听不下去。
“行,这个事我记下了。你父亲还在,等哪天见着了,我帮你多揍他几顿。”云启能感受到云锦绣身上散发出的压抑,果断地承诺。
某位当父亲的不靠谱,给他等着,他一定揍他!
“多揍几顿。”云锦绣板着脸正色提醒。
云启......
这一刻的云锦绣眼中尽是凌厉,那意思分明在说,如果云启不动手,没准将来有一天她会亲自动手!
“行,多揍几顿,你说揍多少回就揍多少回。”云启拍着胸膛保证,必如云锦绣所愿!
云锦绣抬眼与云启对视,轻声地道:“我是想让叔公帮我阿娘揍他。他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我阿娘!
“我阿娘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他凭什么那样让我阿娘颜面尽失?
“在青州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阿娘凭自己的本事立起来,谁都能因为他踩上我阿娘一脚。
“哪怕我阿娘不在意他的态度,也不管他在外头怎么花天酒地,他也对不起我阿娘。”
到最后,云锦绣语气中渗着怨恨!
她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不在乎自己的父母怎么样。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那种热情缺爱的人。
可是,既然这辈子成为了母女,也是缘分。
再加上曹黎是个极有魅力的人,哪怕为丈夫所不喜,她从不怨恨,只过好她的日子。
曹黎会陪着云锦绣,也会手把手教云锦绣读书识字,更会为云锦绣讲起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多姿多采,十分精彩。
比起后院的女子论衣服首饰,比谁家的丈夫更出彩,曹黎更喜欢带云锦绣兄妹一道外出,让他们看到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能裹体,食不能果腹。
当然,她也会带云锦绣兄妹外出踏青,纵马驰骋,告诉云锦绣,不要把自己约束在这方寸之间,而更应该向往外面的天地。
天地的宽广,困于方寸之间的人,永远无法想像。
云锦绣的心,一点一点的随着对曹黎的了解,不由地偏向曹黎,慢慢的接受她作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