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倩倩25岁,正是鲜活的年纪,竟已经冷冰冰地睡在了地下,与亲人阴阳两隔。
“她们应该是在岭东园办葬礼,我们也去送束花吧。”
“好。”
这是件严肃的事情,四人没有说笑,沉默地换好了黑色衣裳,全副武装地出了门。
路上,四人买了一捧白色的菊花,花是温室种植的,虽然是冬天?,但开的很盛,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像是一个?穿着白裙灿烂微笑的女孩。
到了墓园门口,柳烟正在接待客人,见她们来了勉强地笑了笑,“姑妈在里面,你们之前见过的。”
“好。”
她们捧着菊花进去,那?个?之前在试镜现场颇有威严的女人现在又憔悴了一分,她的眼睛都是红血丝,头上也很多?白发。
她认出了薛冬。
“你们来了。”她看着她们怀里的花,逐渐露出怀念的眼,“倩倩生前很喜欢白色的菊花,我还说过她喜欢的不吉利。”
“现在看来...真好看。”
她眼角有些湿润,随即用?手掌抹了下,“进去吧,你们都是好孩子,往后,往后要多?加小心。”
她有些哽咽,连忙转过头去,怕情绪一旦外泄就再也支撑不住。
“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第34章
不敢再看那个悲伤的母亲,薛冬四人连忙走了进去。
邬倩倩的墓碑立在山腰上,一圈已经摆满了花。
薛冬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女孩正捧着?花笑得开心,怀里的花好像和她臂弯里的花一摸一样,也?难怪桑姐会触景生情。
还?是如花的年纪,薛冬很难想象她是遭受到了怎样无法承受的情绪袭击,才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或许真如桑姐所说,这圈子,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送了花,她们下山的时候遇见了柳烟。
柳烟深吸了一口气,抱住了薛冬。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薛冬感觉到脖颈处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她拍了拍柳烟的背,无声地安慰她。
柳烟吸了下鼻子,说话都?带颤音,“冬冬,表姐她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的。”
“她又活泼又爱笑,每一个跟她相处过的人都?说她是小?太阳,我没有朋友,也?就只有我表姐肯理会我。我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跟她讲,但是...”
她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薛冬都?耐心地听着?,然后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冬冬,我不相信她是自杀。”
在最后,柳烟眼睛通红地咬牙,“她绝对不会的。”
“真的不是自杀吗?”
在准备要离开墓园的时候,桑秋没忍住轻声问出?口,她眉头?皱得很紧,“你们怎么想?”
“别想太多。”关夏拍了拍她,“家属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有时候情绪来了再?坚强的人都?可能会扛不住。”
“也?是。”桑秋闷闷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笼罩着?吹不开的阴云。
孟春还?在小?声啜泣,薛冬捏着?她的手,眼圈也?红了一圈,她几乎能够完全?感觉到家属心里的崩溃和绝望,他?们外表平静着?,但看向墓碑的眼却充斥着?化解不开的疼痛。
这样被所有人爱着?同时也?爱着?所有人的孩子,不应该落得这样的结局。
没有人相信,但却不得不相信。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才走到门口,薛冬就听到了桑姐的声音。
她声音沙哑,但却仍声量很大地宣泄着?内心的激烈情绪。
薛冬皱了下眉,透过树影,看到了站在桑姐面前的几人,下一秒,她如坠冰窟。
那是她在寻香宴上见过的那个女人,她身边站着?的,则是在楼宇身边见过的几位保镖。
他?们穿着?黑色的西?服,态冰冷地簇拥着?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支烟,绿色的翡翠手镯如同翠绿的毒蛇一般环绕在手腕上。
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娇笑一声,“相处一场,我们来给她送个行。”
桑姐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薛冬都?能看出?她膨胀的愤怒,“滚!给我滚!你们这群杀人犯!”
女人眯了下眼,“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罢了。”她轻佻一笑,“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阿广,把东西?留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