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新同学加入我们棋牌社,我姓齐,是棋牌社的社长,”齐溪语道,“我们棋牌社主要是由学生处的朱老师负责啊,我们活动要用到的物品也是在朱老师办公室拿的。”
“虽然东西都不贵,但是还是希望大家妥善保管。”他嘱咐道,“好了,大家现在可以按各自的喜好上来领棋了。”
各种棋很快被领一空,齐溪语师兄拿了一盘象棋向柯简她们走来。
看他气势非凡的架势,仿佛是要和之前大放厥词的柯简一决高下。李萍摇了摇旁边写数学题的人,小声提醒道:“柯简,师兄好像要找我们下棋了。”
柯简手中的笔一滞,点了点头,将作业收到了书包里。
岂料齐师兄直接略过了她们,在她们斜后方两排的宁寒柯面前坐下。
“这位师弟,听说你是象棋小学组冠军,有没有兴趣跟我下一局。”齐溪语挑眉道,心里想的却是当时宁寒柯报名时的样子。
很拽很大佬,尤其是配上那张脸,就贼欠。
“......”宁寒柯不动声色地默了一下。
有没有人来告诉他,象棋为他妈啥仅指中、国、象、棋啊?
而作为“溪岭杯”小学组国、际、象、棋的冠军选手,此刻依旧显示出了他优秀的心理素质。宁寒柯点了点头,颇有种大义凛然的样子。
“行。”
摆完棋,红方被齐师兄谦让给宁寒柯,一场一人剑拔弩张一人安静如鸡的对局就开始了。
宁寒柯其实会下象棋,但也就局限于知道行棋规则罢了。
不过尽管平时没怎么下过,但国际象棋、中国象棋作为一种谋略性的游戏,有着相通的特性,例如都需要瞻前顾后,不仅只讲进攻,还得保证防守。
宁寒柯虽为红方,但其实他更明白自己的重心应该放在防守上。如若防守得当,再看对方会不会因为急于进攻而露出破绽,抓住对方破绽再进行反攻也不是不可。
但他毕竟只算得上是个新手,勉强支撑了二三十个来回后,被对方接连的进招杀得吃紧,折兵又损将,最终在一車一炮一马的围攻下,宣告失败。
“承让了啊师弟,”齐溪语洒然道,“你这防守做的还是挺到位的,不过棋差一招,还得继续练练。”
颇有种高手指点江山的潇洒。
宁寒柯也不恼,别人赢得光明正大,自己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于是,他抬手叫道——
“柯简,过来,快给你同桌报仇。”
·
柯简坐在齐溪语的对面,像宁寒柯一样被让了先手。
小姑娘长得一脸清秀,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像极了隐世高手。但有宁寒柯大言不惭的先例,齐溪语觉得这猜测得打个折扣。
倒也不是小觑谁,毕竟自己作为社长的实力在这里,就连朱老师也曾夸他“下的还不错”。
柯简的起着平平无,支了个“相”到棋阵中央,跟公园大爷们的开局并无二致。
齐溪语已经猜到她下一步或出兵或飞马,果不其然,在他挪炮后柯简将兵向前推,进入相的保护区,但也因此失去了进攻的先机。
宁失一棋,不慢一步。
齐溪语觉得已大致摸清了柯简的水平,决定走快攻的路子,将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设了个局,想用車控制住对方相的活动,以压住相眼的方式来控制双相的活动,等他架起双炮,与对方的帅棋位于一列,相仕不能起到保护的作用,反而只会让帅的挪动受限。
一个快准狠的必杀招。
柯简抬头看了他一眼。
设局的人总有种悬而未决的担忧,齐溪语被柯简这么一看,更是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但他毕竟是掌握先机的人,就算柯简不中套,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柯简在宁寒柯、李萍等人的围观下,不慌不忙地行棋。
她提前两步将帅移了出来,下一步又挪动了边缘的車,放置于对方前炮的同一列上,迫使齐溪语不得不移动炮或用車保下。
而这是个选择题——
要不丧失先前架炮威胁的优势,要不就会被柯简的一車牵制两棋。
走至这,齐溪语就知道柯简已经完全看明白了自己的设局。他呼了口气,倒也没什么气馁的感觉,只是得重新估算下残局形式。
目前他还剩下一車一炮与一只刚过河的小卒可以进攻。
俗话讲,单車挂炮瞎胡闹。
意思是说,若只剩下炮、車两枚可以进攻的棋子,尽管还可以选择将帅不得对弈的办法,但也是无法将死对方的,只能成为平局。
所以关键点就在这个过河小卒上。
柯简摩挲着木质棋子的边缘,垂眼安静思考,左手曲拳轻放于唇下。从宁寒柯的角度看,刚好能看见女生纤长的睫毛,立体的眉骨以及被头发掩住一半的耳朵。
他觉得柯简一定不会输,但自己又说不明白这种自信来源于哪里,仿佛只是一种直觉。
柯简将落到脸庞的碎发拂回耳边,顿了顿,先用車架在了小卒行进的同一排,稳定了它进攻的道路,齐溪语立马回車防守。
两人抬头相视一笑。
他俩都明白,要是柯简非要以車换卒,这局也就没有再下的必要了。
但是柯简却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是将自己的单炮放在齐溪语老巢的最后一排最后一列。
“将军。”她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