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肖放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不过,当日骆夫人的样子,还真将他震住了,让他也有几分佩服。
没想到生得那么端庄又美艳的薛氏竟是这般刚烈的女子,为了那裴世子,连命也可以不要。
这般胆色,这般勇气,就是男人也没几个比得过。
那裴世子能让一个女子这样对待,这辈子也活得值了。
他这赞叹之心,确实不太适合说出来,好在他反应快,及时止住话头。
骆晋云也只是一心喝酒,并没有追究他之前要说什么。
骆晋云在想,自己也是该去金福院一趟了。
她不想他去,不想给他生孩子,他还偏要,反正她也是他的女人!
喝完最后一壶酒,他放下一锭银子,和肖放道:“你有伤,少喝酒,听点曲子,我先走了。”
肖放不敢置信:“这不还早吗?才喝多少?”
骆晋云头也不回道:“下次补给你。”说完,人已下楼去。
回到家,他径直去了金福院。
薛宜宁才沐浴完,正坐在床边看着一页什么文章,见他过来,心知是为什么,不由人就局促了一些。
玉溪和子清倒是高兴,立刻就退下去,关上房门。
骆晋云坐到床边,发现她看的是两首诗。
“谁的诗?”他问。
薛宜宁回道:“晋雪,她在学写诗,让我帮她看看。”
“什么不学,学些……”骆晋云将“酸诗”二字咽了下去。
他的确不喜欢酸书生,也不喜欢女子舞文弄墨。
但薛宜宁显然也属舞文弄墨之列。
沐浴后的她披着长发,脸色在烛光下莹白如玉,一身白色轻罗寝衣,隐隐透着里面玉色的亵衣。
他喜欢她这件亵衣,上面绣着粉色芍药,与她温婉的脸相映,如中秋之月,清和而柔美。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缓缓轻抚至寝衣系带上。
薛宜宁捏着纸张的手指泛白,随后缓缓将纸张放在床头小柜,暗暗深吸一口气,垂下头去。
这是她一惯会有样子,极其顺从,顺从到,就像一只没有生命的布偶。
然后是闭眼,咬唇,沉默,一下一下,沉沉的呼吸。
他看着她,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动作也愈加急躁而狂放,让她紧紧皱眉。
许久之后,云收雨歇,他方才双唇紧抿,冷着脸从她身上离开,离了金福院。
天上升起上弦月,夜风袭至,吹拂在脸上,却没能让他心里的怒火散去一分。
自从知道她心有所属,他便看明白了她所有的色和动作。
她喜欢熄灯,喜欢闭眼,多半是,不想看见他。
那她在他身下时,在想什么呢?
难不成在想那个人,甚至把他想象成那个人?
这个念头起来,顿时让他怒火中烧,他,容不得被人如此侮辱!
怒意迟迟未退,他停下脚步,站立片刻,陡然转过身,又大步返回金福院。
本以为她已在床上歇下,没想到进门去,却没在卧房见到人。
里面浴房传来轻轻的水声,玉溪听见外面动静,从浴房出来,诧异道:“将军?”
骆晋云径直进入浴房。
她坐在浴桶内,长发挽在脑后,面色如纸,惊愕地看向他。
显然她没料到他会折返,也不知他为什么事。
而骆晋云,也从
未想到,她在他离开后,还会专程来沐浴。
此时时候已经不早,早已夜深,她当时本已无力承受欢爱,竟还能在之后再次起身沐浴。
这是嫌他脏,还是嫌被他碰了的自己脏?
他就在浴房门口这般盯着她,片刻,铁青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随后径直上前,到浴桶旁,弯下腰轻而易举就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
肌肤如玉,娇若春花。
她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失措而惊恐地看着他,他则是定定与她对视,锐利的目光将她惊慌无助的眼牢牢锁住,让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