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知一把拂开她的手,态度坚决,脸上又做出了“我不吃这一套”的色,他说:“坚决不可以。”
“小裴~~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可以修炼,可以练剑,今天你的符箓画了几张了?”
“裴三哥,我们就当玩游戏,要是你不想被我抱,那你就抱我,上面也没说了不可以呀!”
“……不要。”
裴行知想了想,依然觉得不行,脸上露出了很久没有露出来的桀骜不屈的色,不再对楚鱼百依百顺,仿佛昨晚上他那么体贴的样子成了过眼云烟。
楚鱼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想了想,只能作罢,转头看了看婴离也宁死不屈的模样,最后看向了谢云珩。
恰巧,谢云珩也在同一时间朝着楚鱼看过去。
两个人的视线一交汇,竟是摩擦出了火花。
楚鱼感觉自己第一次和谢云珩产生了同步的想法,她掷地有声:“要不,谢大哥,我们两去吧?”
谢云珩点点头,回得铿锵有力:“我觉得千妥万当!”
两个人激动地握紧了双手,俨然有福同享的好兄妹,哦不,现在是好兄弟。
婴离瞬间看向裴行知,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今天身上穿的裙子是绿色的,便拍了拍裴行知的肩膀,幽幽说道:“小裴啊,人生总是要经历点绿呀,别伤心别难过,今天二哥带你去别的云舟串门找乐子。”
裴行知面无表情拍开了婴离的爪子,并掰开了楚鱼和谢云珩两只交握在一起的爪子。
“不可以。”
他站在中间,即便此时魂是在楚鱼身体里,但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场依旧有些让人从心底里发怵——他开始发苦了。
好吧,不去就不去。
楚鱼最怕裴行知发出苦涩的味道,这令她头大,赶紧就说:“我们现在就修炼,就画符箓,就练剑,像是那样无趣的道侣大赛,我才不会去参加!”
裴行知身上淡淡的苦味慢慢消散,他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谢云珩和婴离。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小鱼的脸,但谢云珩和婴离莫名就觉得有些心慌慌——小裴平时虽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但脾气挺好的呀,怎么现在这么可怕!
两个人手拉手,严肃地对楚鱼道别。
谢云珩:“小鱼,我还是和婴弟参加吧。”
婴离:“对对对,我和大哥去参加,给你赢奖品回来!”
两人仿佛身后有恶狼在追逐一般,飞快地溜出了楚鱼的房间。
楚鱼:可恶!没义气的大哥二哥!
她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桌边正捧着茶喝茶的裴行知,忙坐了过去,“裴三哥,你怎么了呀?”
裴行知心里窝着一团无名的火气,眼睛朝楚鱼扫了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小脸板得紧紧的。
楚鱼不明所以,坐在他身侧,心想,昨晚上还好好的啊,怎么现在满脸都写着“我有小情绪了你快来哄哄我!”
裴行知是有些气恼,他一大早就替她挡了十朵八朵桃花,她却在膳房里像开屏的孔雀,替他招了一朵又一朵桃花,这就算了,竟然还要和谢云珩去参加最佳情侣大赛。
裴行知垂下了眼睛,低头抿了口茶,嘴角都抿成一条直线了。
明明她最喜欢自己。
裴行知一会儿脑子里回想起第五峰上她非要拉着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双修一事,一会儿又想到她坚决拒绝他合欢,说什么十八岁之前不可以,一会儿又想起了昨天的事。
少年拧着眉,脑子里很乱。
楚鱼这觉得周围的苦味越来越浓,忙凑过去,“裴三哥,我错了,我不该用你的身体去参加什么道侣大赛,你别生气了,气坏了我的身体可怎么办?”
裴行知:“……”
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又低头喝了口茶。
楚鱼被他这一眼看得茫然,然后就听到他迟疑地问道:“当初在第五峰的时候,师父让我们双修来把灵根打出来时,你当时……”
“什么双修?那时师父不是让我们互殴吗?”楚鱼忍不住打断了裴行知的话,十分疑惑。
裴行知声音一滞,缓缓出声:“互殴?难道不是……双修吗?”
楚鱼被裴行知的话问住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那件事,但是认真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点头:“师父说互殴,把我们的灵根打出来。”
裴行知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她:“所以,那次你是想打我。”
楚鱼怪地小声反问:“那次你也是要打我的呀!”
原来如此。
裴行知垂下了头,原来她并没有很想与他双修,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摩挲着杯沿,怔怔的,半天没说话。
楚鱼看他陷入了沉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又小声问道:“怎么了啊?你怎么忽然问起那件事?”
裴行知忽然抬头:“你从第一次见我时,看着我的眼就不一样,你盯着我时眼睛一眨不眨,如果不是我出声,你还要继续盯着我看下去,而且你还死死抱紧了我,我都挣脱不开。”
楚鱼心想,那忽然有个人出现还救了她,长得还好看,她难免就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