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珩看着裴行知漂亮剔透的侧脸,忽然猛地一拍大腿,英俊的脸上是真诚至极的表情:“我们在这遇见都是缘分,不如我们拜个把子吧,今日我们就成为异父异母好兄弟!”
他说完,还拉过了一边的婴离:“婴弟,你怎么看?”
婴弟看了看裴行知那张人共愤的脸,点了点头。
拜一个是拜,拜两个也是拜。
谢云珩和婴离殷切的目光齐齐看向了裴行知。
裴行知:“……”
他清凌凌的眼中满是拒绝:“不。”
但谢云珩已经转头大声喊楚鱼:“小鱼!上香!”
“马上马上来!”
楚鱼刚洗完眼睛,对着小镜子确定自己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才应了一声跑过去。
楚鱼一过来,就看到裴行知被左右护法架在中间,脸色如覆了雪一般,秋水都变冬水了。
她眨了眨眼睛,从芥子囊里掏出三根香,忍不住确认:“你们真的要结拜啊?”
裴行知一下朝楚鱼看过去,满眼写着“老子会和这两个被低级怨灵附身的傻子结拜吗?”的眼。
楚鱼觉得这人在书里可能早早退场是有原因的。
她想起之前的尴尬对话,故意忽视他的眼。
谢云珩不假思索:“当然!”
婴离理所当然:“正是!”
裴行知被逼上梁山也不屈服,瞳仁的乌黑如墨,写满拒绝的倔强。
楚鱼劝:“来都来了,就拜吧,我大哥和二哥真的很磨人。”
裴行知最怕麻烦,一听这话,不高兴地抿了抿唇。
楚鱼仿佛能听到他喉咙里轻哼了一声。
裴行知:“怎么拜?”
三个风致不同的少年迎着风站在楚鱼面前,身后是青葱山林,蓝天白云,他们年轻,他们意气风发,他们眼明亮。
楚鱼眨眨眼:真是活久见呀。
先是主角和反派结拜,再是主角和被他打脸的炮灰结拜,以后会出现兄弟阋墙那样的事情吗?
楚鱼点香,赶紧在他们面前站好,做主婚……主证人。
婴离再次率先念台词:“不求同心协力,生死不离。”
谢云珩紧跟其后:“但求有难同享有福同当,鱼死网破。”
裴行知:“……”
楚鱼猜测他这会儿心理压力有点大,原本的台词都忘记了,正在艰难地重新组织语言。
裴行知被注视着,冷清的声音有些敷衍:“我愿与谢云珩、婴离结拜。”
谢云珩有点遗憾,忍不住道:“要不加上鱼死网破?”
裴行知:“……不必。”
楚鱼重新收好香,随后打断了这三个少年,“我们继续往东行?”
裴行知的视线从谢云珩到婴离再到楚鱼,道:“前方妖气浓郁,妖兽极难对付。”
楚鱼听懂他的潜台词了——“你们几个弱鸡还是别去了吧?”
但显然谢云珩和婴离是听不懂潜台词的。
谢云珩就莽,拍着胸脯,将大刀往肩上一扛,“那正好,打着打着就觉醒灵根了,而且妖兽皮,骨头都能卖钱!而且小鱼不还说那个烛灯草长在背阴处吗,这儿都没几棵树,往前肯定有!”
他说完就左勾婴离,右勾裴行知往东行。
裴行知听了这话,偏头朝楚鱼看去,“你要找烛灯草?”
楚鱼抬头,便见到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直勾勾看着自己,眼认真,仿佛眼里只看得到她一样。
真是的,不说话什么都好。
楚鱼看着这样的裴行知,心里有些唏嘘。
这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下场那么惨呢?
她点点头,想了想,忽然笑出两个笑涡:“对啊,这事还和裴家有点关系。”
裴行知脸上显然有些疑惑,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楚鱼。
一边谢云珩已经探出脑袋,粗声粗气哀怨道:“可不就是你们裴家!”
他也不等裴行知再疑惑,一张嘴叭叭叭就开始说自己如何从小山村出来,如何到红枫关,如何被疯老头看上,又如何被关在裴家,如何不屈服而被下毒,再到如何遇到楚鱼,顺便把楚鱼和楚家的恩怨也全部交代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