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她好地拿出方泽的皮夹,倒不是想知道他到底「授权」多少钱给她,而是想知道他的皮夹里会放什么。
没有几个零钱、长边内衬夹了五张千元钞,卡片区插着三四张卡,她没有一一拿出来看,因为一张小纸卡引走她的注意。
那是一张浅蓝色的小纸卡,边缘磨损得破旧,看来已经随身携带有些时日,是药物过敏的註记卡。
「欸?他有药物过敏?」
正要细瞧卡片上的细项时,她听见一句:「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那束黄色鬱金香被暂时搁置在桌上,病房里的三人形成一个三角,从病房外归来的方泽站在病床床尾,冷眼盯着床头柜旁的陈忠仁。
「我就……过来探个病。」陈忠仁瞥一眼桌上的花。
方泽同他看向花束,明明花瓶里百合正在绽放,那束鬱金香就赶着要来替换掉百合花。
就像想取代张叔叔,重新回到妈妈的身旁。
「我们跟你,是能探病的关係吗?」
方泽挪步站到床头,病床此刻就像楚河汉界,将父子隔于两侧。
面对亲生儿子的仇视,陈忠仁没有与之硬碰硬,他拿出皮夹,垂眸说:「这次住院这么久,住院费再加上其他——」
「不需要!」方泽喝止,左右拳头双双握紧,切齿道:「我有工作,不用你来。」
他从小深知金钱的重要,父亲外遇但身为家庭主妇的妈妈因为经济顾虑而对离婚犹豫不决,离婚后妈妈依协议拿取赡养费,却让他们与父亲存有一丝牵连。
如今他自个创业,虽不及父亲经营的大企业,但已足以让他们过上有质感的生活。
「阿泽,你别这样。」方妈抬手轻抚方泽的手腕,柔和的嗓音试图化解对立的气氛。
可在方泽听来,这是妈妈迫于无奈的低声下气。
「妈,我现在已经在工作了,你不用再跟他拿钱,不用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低头的他压着颈子,克制住即将爆发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