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衡道:“尸体不见了,但是凶杀现场还在。”
顾九见气氛不对,踢了踢楚安,小声道:“吕绍文是谁?”
楚安道:“这人是工部侍郎,先皇还在时,他便被派去蓬莱督建书院,直至前些日子才回京。”
话还没说完,沈时砚已经起了身:“我去看看。”
楚安面露愕然:“吕绍文是朝廷官员,他这事不应该交由大理寺去查吗?”
沈时砚只道:“这人是我旧识。”
顾九放下筷子:“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楚安立马起身:“我也去。”
沈时砚薄唇动了动,已经到嘴边的拒绝还是咽了下去。
三人乘马车赶往吕绍文家,而他们到时,大理寺的公差已经将吕府守住,高方清正在厅堂审问一个小厮。
沈时砚他们进来之前,已是有人提前给高方清通报,所以见三人来到厅堂,他只是抬了抬眼,也没招呼,便继续审问小厮。
“无缘无故的,吕侍郎怎么可能跑到仆役们用的茅房如厕?”
小厮跪在地上,也不知是被高方清吓的,还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直哆嗦,说话也磕磕绊绊。
“这......小人也不知道啊!”
昨晚深夜,他因在晚饭时多吃了两口凉食,便腹痛不止,足足跑了三次茅厕。
最后一次,约是在丑时末。
他将油灯护在怀中,寻了个坑位后,因不舍得费油,就将其吹灭了。周围黑灯瞎火,好在天边那半轮银月亮着光,他倒也没怎么害怕。
四周除了时不时响起的呜咽风声,便只有他那咕咕乱叫的腹痛声。
他也不知道蹲了多久,只觉得两腿有些发麻,待他实在扛不住这萧萧寒风,正准备起身。谁知却在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声音便戛然而止。
而就在他那两扇木门的下方,赫然出现了一双黑靴。
他当时吓了一跳,便出声提醒这里面有人。可门外并无人回应他的话,而门缝下那双黑靴也仍然分寸未移。
一时间,他只觉得那寒风的凉意袭便全身,顿感毛骨悚然。
他不由攥紧了怀中的油灯,大着胆子又说了两句,但仍是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他快撑不住那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时,那双黑靴突然动了起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门外那人离开了,随后,便从右侧传来一声刺耳的“吱嘎”。
他瞬间松了一口气,慌忙收拾好自己,抱着油灯便往外跑。但没走两步,他便又停了下来,因为那诡异的一幕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忍不住转过身去,再次看向那茅厕。他心想,既然那人也如厕,肯定不是什么鬼怪之类的脏东西,十有八九是哪个鳖孙儿故意吓他呢。
这样一想,他那恐惧不由地消散许多,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他重新走到那间茅厕门前,敲了敲门,故意抬高声音壮胆:“小六,我知道肯定是你这孙子故意吓我!狗东西,你缺不缺德啊!”
可如同先前一般,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他又敲了两下,但结果仍是如此,心底那点好不容易才鼓起来的勇气,慢慢地消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
不可能啊。
这里面明明就有人,府中人也没聋子,他都站在这说了好多话,里面的人没道理什么反应也没有啊。
他吞咽了下口水,在好心的驱使下,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往门缝里去瞧。
却没想到,正对上满是鲜血的半张脸。而那人就是这府邸的主君,吕绍文。
“啊——”
护在怀中的油灯哐地一声,掉落在地,他顾不得去捡,几乎是连跪带爬地逃走了。
他惊慌失措地去叫人,待再次返回那里时,那间茅房却并没有什么尸体,只有那满地的鲜血能勉强证明他没有撒谎。
......
听完小厮说的这些,顾九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想。
如果这人没有撒谎的话,那就有可能吕绍文的尸体原本就在那间茅房中。而小厮所看到的黑靴,其实是凶手本人故意为之。待小厮逃走之后,凶手便又立马把尸体偷偷运走。
可为什么呢?
故意引人发现尸体,却又悄无声息地把尸体运走,这一番操作,岂不是很累赘?
而且若真是如此的话,顾九觉得,凶手是吕府中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毕竟在惊动全府的情况下,还能把尸体偷偷搬走这件事,府中人做起来可比外人容易得多。
作者有话说:
很好,进入副本了,这个副本和主线也很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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