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愁得后槽牙发酸。
沈时砚挥了挥手,示意王判官将男子带下去。
他走到顾九面前,提议道:“不如把灵奴怀孕这事放一放,先调查袁同六月十三日那晚去了哪。”
顾九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恍然。
对啊。
她怎么把这般重要的事情遗忘了!
袁彪与袁同父子两人并没有分家,那六月十三日当晚,袁彪打灵奴和贺儿的时候,袁同是否在家?如果在,为何灵奴不向他求助?反而哀求一个醉酒的男人带自己的孩子去看郎中?
醉酒。
醉酒?!
顾九微微睁大眼睛,当即对楚安道:“楚将军,你赶快去趟袁家村,把我们那日问话的瓜农带来府衙。”
顾九也没闲着,和沈时砚一起去了趟袁家布铺,打听起袁同近两日的行踪。
顾九问道:“袁同一般都是亥时末离开布铺的?”
回话的仍是袁家账房:“对,这个时辰我们布铺就要关门了。”
顾九道:“六月十三日那晚也是?”
账房点头,又略一迟疑道:“不过,十四日一整天少东家都没来布铺。”
旁边的伙计探出个头:“东家和贺儿都丢了,少东家难免有些伤心,没来布铺也在情理之中啊。”
顾九看他,怪道:“他们父子不是水火不容吗?”
伙计摸了摸脑袋,懵懵道:“是啊,可少东家对贺儿挺好的。”
账房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我没胡说,”伙计无辜道,“之前铺里进了批织锦缎,少东家单独留下了一匹。我本以为是少东家自己看上了,要留着做成衣。后来贺儿来铺子玩,我却瞧见他衣服的布料就与当时少东家特意留的一模一样。”
……
顾九和沈时砚回到府衙后,没一会儿,楚安带着瓜农来了议事厅。
瓜农瞧见坐在上方的郎君,登时猜到他的身份,吓得腿软,双膝跪在地上,还忍不住打颤。
顾九开门见山道:“十三日那晚,你说你见到了袁彪和贺儿,他们可有提灯?”
瓜农不敢隐瞒,据实相告:“没……没,当时有月亮,勉强能照亮脚下的小道。”
顾九又问道:“那你听见贺儿哭闹了?”
瓜农摇头道:“没有。”
“既然如此,”顾九皱眉,“你为何如此确定当晚从小道经过的两人一定是袁彪和贺儿?”
瓜农犹豫了会儿,开始质疑起自己的眼睛:“那……那可能就是小人看错了……”
顾九缓和了语气:“你就如实把你的想法和判断依据说出来即可,即使错了,府衙也不会怪你。”
这话就仿佛是一根定海针,瓜农呼了口气,慢慢道:“因为身形啊。”
他边回忆起当晚的场景,边道:“那会儿小人虽是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小人瞧那抱着孩子的大人与袁彪身形极其相似。袁家村不大,像他那么胖且家里还有小孩的人,只有袁彪自己。所以,小人很容易便猜到是他和贺儿。”
顾九唇角抿成直线,脸色寒意愈发浓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记得你说过,当晚袁彪脚步匆匆,你叫他,他并未理你。”
瓜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迟疑地点点头。
顾九问道:“那你可有见袁彪摔倒或者踉跄?”
瓜农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地摇头。
顾九转身看了眼楚安,又抬眸望向坐在书案后的沈时砚,淡唇轻启:“是袁同。”
作者有话说:
这个案子快完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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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无娘藤
“你猜。”
议事厅内静可闻针, 在顾九话落之后,好一会儿楚安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他求证道:“你是说当晚瓜农看到的人不是袁彪, 而是袁同?”
顾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