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判官道:“除了林时的那把还在,周志恒和高世恒两人的匕首皆是不见踪影。”
“高世恒如今不在国子监,所以下官并未前去问话。”
沈时砚问:“可有人清楚高世恒的匕首是何时不见的?”
王判官回道:“同舍的林时说,好些天便丢了,这匕首是他们一起买的。”
顾九用胳膊肘戳了戳楚安,低声问道:“你认识这个林时吗?”
楚安点头:“他爹是刑部尚书,与高太师关系匪浅。故而,林时与高世恒经常凑到一起。”
“简称,臭味相同。”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下胡海业还在昏睡,三人只能先离开。直待翌日巳时左右,狱卒前来传话,胡海业醒了。
沈时砚命人把他带到议事厅问话。
楚安开门见山:“我们昨夜已经看到你身上的伤痕与刺字了,周志恒也有。”
胡海业面上瞬间惨白无色,整个人抖如筛糠,惊恐交加。
顾九走到胡海业面前,蹲下身,轻声道:“不要怕,我们只是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胡海业眼眶泛红,泪水涌出,他用力地摇头,嘴唇发颤:“我……我不……不知道,求……别问……我,我不知……道。”
顾九正色道:“周志恒的死很可能与这件事有关,我知道你们几日前去了水云楼吃晚饭,想必你们关系不错,难道你想让他就这般横死了吗?”
“还是说,凶手就是你?”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更新恢复到了好熟悉的时间段。
第5章 王孙不归
“若你无辜,衙门定会还你公道。”
“不......不是......我!”胡海业拼命地摇头, 哽咽不已。
到底是个与流衡年岁差不多大的少年,顾九见胡海业哭得凄惨,缓和了语气, 耐心道:“如果凶手不是你,那你过敏这事便有可能不是巧合, 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停顿了下, 继续道:“说不定,下一个人就是你。”
胡海业只觉得一股寒意钻心而过, 浑身僵住。
“为了周志恒,也为了你自己,”顾九道,“若你无辜,衙门定会还你公道。”
胡海业死死地咬住下唇,半响, 颤颤地点头。
沈时砚让人送上来纸笔,交给胡海业。
顾九直直地看着胡海业的眼睛:“你和周志恒身上的伤痕和刺青是谁干的?”
胡海业全身都在发抖, 笔下的字体歪歪扭扭,写得艰难又迟缓。
他写道:高世恒,林时。
三人相视一眼。
顾九抿了抿唇, 继续问道:“几日前,你与周志恒去水云楼时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要哭?是不是与此有关?”
胡海业艰难地点点头。
如果重新给胡海业一个机会,他一定不会选择进入国子监读书。
这样,便也不会遭遇这种事。
一想到这些,胡海业胸腔开始剧烈起伏,身上的伤痕和那个屈辱的刺青仿佛着了火一般滚烫灼烈。
他紧紧握住笔杆:高世恒和林时是地狱里的恶鬼, 我与佑泉兄经常被他们打骂欺辱。去水云楼的前一晚, 高世恒与人投壶输了很多钱, 心情不好,便打断了我两根肋骨。
太疼了。
真的好疼啊。
胡海业喉咙干涩,泛白的嘴唇不断地蠕动着,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涌来,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受不住了,可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只能讲与佑泉兄听。我们两人去水云楼,便是因为此事。
顾九问道:“那会儿周志恒可有什么异常?”
胡海业摇摇头,顿了下,却又点了点头,继续写道:佑泉兄说他这些天一直在做噩梦。
“因为高世恒他们?”
胡海业写道:不是,是因为一封信。
顾九愣了愣:“信?”
胡海业写道:佑泉兄十几日前收到那封信后,便一直心不宁。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高世恒他们的新花样,他只说他的报应来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顾九眉心紧紧蹙起。
什么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