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琅捧着司马瑶的脸,用手绢给司马瑶擦着眼泪。“阿瑶,如今父皇也去,这天下真就只剩下我们姐弟俩彼此作伴了。”
王函之见司马琅不复平日妖艳打扮,今日一袭素衣,泣涕涟涟。垂头哭泣时,露出一截雪白鹅颈,确让人心猿意马。
“琅儿,阿瑶,别哭,你们还有叔叔呢!”
齐王还穿着暗紫色常服,想来得到消息的时候太急,还来不及更衣便进宫了。虽已是不惑之年,但常年在马背上立军功的齐王,身材健硕。
齐王张开双臂,一手拥入一个人到怀中,宽厚的肩膀,是司马琅从小就熟悉的味道。
“叔叔,阿瑶年纪尚小,而琅儿只是一介女流,更别谈如何保护他。如今父皇已去,该叫我们姐弟如何自处?”
司马琅从小就喜欢跟在司马晟身后打转,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叫司马晟欢喜不已。便是今日,司马琅就是要勾起司马晟的同情,求他给一个庇护。
皇后腹诽司马琅反应太快,自己还来不及说什么,却让这小蹄子已经博得齐王的同情和怜爱。再看看叁公,大司徒已经是做爷爷的年纪,大将军又是个糙汉,不懂女儿家的风情。想来司马琅应该下一个争取太傅王函之的站队。
思及此,皇后放心下来。王函之可是太子太傅,看着太子长大,尽心教导,那是情同父子的情分,司马琅绝对无法动摇王函之的想法。
再者,王函之最是刚正不阿,视祖宗之法为人生第一准则,绝不可能为一个女人破例。
“琅儿,你放心,叔叔在,就不可能让其他人欺负你们姐弟俩!”因为常年日晒,司马晟皮肤不是司马家独有的雪白色,而是小麦色。五官大气,行为举止间又粗犷不羁,很是让人有安全感。
司马琅起身,给司马晟行了礼。随后又朝着大司徒行礼。“大司徒可还记得当年父皇曾说要给琅儿和大公子赐婚之事?”
大司徒阅人无数,猜想此时司马琅重提此事,便是想与郑氏结亲,获得自己的庇护。
“略还记得。”大司徒不问缘由不说想法,只看看司马琅接下来还想说什么。
“前段时间,父皇曾私下与琅儿又提及了此事一回。但是如今父皇已去,这桩婚事便做不得数,琅儿又是戴孝之身,便不耽误大公子的幸福了。”
大司徒没想到司马琅居然是要拒绝这桩婚事。
这桩婚事的确是头疼的事。因为皇帝半开玩笑的一句话,郑氏最出众的大公子却不敢婚配,一直等着皇帝的旨意。但是自己又不好直接问皇帝何时赐婚,大公子便蹉跎到了二十五还未婚配。
如今司马琅却说要放弃婚事,等于是给郑氏一个承诺,不会因为这件事找郑氏的麻烦。这确实解决了大司徒的心病。
既然小妮子用这件事做交易,那么自己也就顺手推舟还她一个人情吧!
大司徒抚了抚胡子,点头。“那臣就先行谢过公主。”
皇后没想到司马琅居然放弃了这么好的婚事,就为了要大司徒的一个庇护。
不行,不能再让司马琅继续说下去了,不然她会拉拢了在场所有人的!皇后向桓远使了个眼色,桓远福至心灵。
“大司徒,太傅,大将军,王爷,现在由奴才来宣读皇上的遗诏。”
司马琅见好就收,拉着司马瑶退到角落,跪在地上,静静的听桓远宣读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