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秒回:【男朋友?】
金橘蹙眉,觉得他这话问得逾越,没再理,和猫玩了一会儿,睡了。
飞香港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不过这倒是适合飞行的好天气,宽体客机一路驾驶平稳,从云层之上的舷窗往外看,是一片让人心情愉悦的蓝。
到港城的时候是中午,金橘是第一次来香港,有些新,贺骁以前世界各地跑,早就见怪不怪,但看到金橘像个好宝宝,还是笑着带她到处逛了逛。
从铜锣湾到太古,又到九龙湾,两个人吃了著名的糯米饭,通粉,还有招牌的菠萝包。
贺骁一口流利的粤语,和人交流起来是另番模样,金橘在这种时刻,倏然莫名其妙想起了梁世京,那个时候他在家里和阿姨偶尔说话,也是这种漫不经心,却很游刃有余的样子。
贺骁看她刚还兴致勃勃,这会儿忽然失落,逗她:
“宝宝点解唔开心啦?”
金橘手上的冻奶茶晃了晃,耳尖红晕立马爬了上来,要去捂贺骁的嘴。
“你别乱讲话啦……”
她粤语不好,但那句「宝宝」却听得清楚,这个称呼曾经只有梁世京会叫,现下贺骁一叫,梁世京的脸便更加清晰。
可他分明不在身边。
“抱歉。”贺骁讲,本来只是想逗金橘开心,没想到却让她表情更失落。
“我开玩笑的。”
金橘知道自己扫兴,朝他笑,说没有啦。
“是我自己的原因,”她瞧了瞧手机的时间,说:“画展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贺骁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把自己手上的冻奶茶,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跟了上去。
画展在尖沙咀的艺术馆,灯光打得很高级,金橘一进去就看见了麻久的那副出道作《哭泣的太阳》。
她驻足观看了很久,每次看到这幅画,她的心情都会变得怪,所以大二那年,她画出了那个第一次卖出的稿子《太阳火焰》。
贺骁远远站在她身后,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站在自己最喜欢的那副画前,感觉后背肩胛骨上的图案隐隐发烫。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说什么,却在下一刻看见了同样站在远处的梁世京,男人一身肃穆的黑,看到他望过来,转身离开。
贺骁看着他走不见,心情被破坏,没对此事提起一言半句。
金橘浑然不觉,自己身后刚才发生了一场如何的风暴,她终于挪动脚,慢慢往前走,向下一副画看过去。
等到展厅所有的画都看完再走回来时,那副《哭泣的太阳》已经摘掉了,金橘轻轻诶了一声:
“那副画怎么摘了呀?有人买了吗?”
贺骁目色幽深:“但那副画,麻久以前说过不卖。”
金橘偏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贺骁没接,走向工作人员,果然,在他们走后,被不知名的买家买走了。
两人走出艺术馆,外面已经天黑,金橘觉得以后再也看不到那副画了很可惜,身旁的贺骁却比她更沉默。
金橘活跃气氛,语气期待:“听说香港的夜生活很好玩,要不我们在这里玩一晚再走吧?”
贺骁垂着眼睛看她,不说话。
金橘被他看得心情紧张,卷翘的眼睫颤颤,看贺骁这才移开视线,说走吧。
夜幕降临的香港繁华又美丽,铜锣湾灯红酒绿,兰桂坊纸醉金迷,赤鱲角的夜航客机信标灯亮了一座又一座的城,金橘深刻认识到,原来大家嘴里的话不是夸大。
贺骁带着她去了兰桂坊的the ron fres co,这家酒吧非常有名,氛围极好,歌手的歌也脍炙人口。
夜场的音乐鼓噪,但也让人放松,里面的环境曲径通幽,有的地方是像包厢的洞窟形状,贺骁心情不好,随手挑了个吧台的位置。
他给自己点了杯伏特加,给金橘点了度数相对不高的马提尼,金橘笑:
“怎么?还当我是一杯倒啊?”
贺骁歪着头盯着她,说是啊:“喝醉了可没人背你回去。”
金橘知道他开玩笑,笑着不理他,往舞池看,问他:“你不去玩玩吗?”
贺骁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说:“你去吧,我累了,看着你玩就好了。”
音乐太吵,他的声音太轻,金橘只听清了他的前面几个字,后面都没听见,没再问,起身的时候,恍惚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梁世京。
她定,以为是自己今天心太乱的原因,不愿再想,往舞池走过去。
在国外为了打开自己的性格,她跟着贺骁去过很多社交场合,酒吧就是其中一种,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会再像当年那样生疏。
舞池群魔乱舞,金橘只在外围,她只想把脑子里的梁世京赶紧清除干净,并不是要放肆自己,毕竟今天贺骁的心情不好,万一喝醉,她还要带人回去。
音乐切换,本就昏暗的光线更加迷人眼,贺骁看了金橘一会儿,再转眼,舞池没了她的影子。
洞窟里,金橘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明白梁世京怎么会真的出现在这里,挣了挣自己被攥紧的手腕,斥他:
“放手!”
梁世京盯着她眸光意味不明,像没听见,置若罔闻,不松手,手下的力气反而越来越重。
金橘吃痛,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皱眉推他:“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