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带着你写小说参加文学奖,现在你怎不参加了?把你跟她的故事写成小说去投稿啊……让全台湾的人,见证你们的爱情,挺浪漫的不是吗?」
炎萱一直哭,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把秦胜丰说的每句话,都听进耳里了。
哭到最后,炎萱累得直接睡着,她已经失眠多天,难得可以好好睡觉。
胜丰在她睡着后,下床弄了热毛巾,温柔的帮她把脸擦乾净,把睡袍绑好,替她盖上棉被后,又去拿出橱柜里的另一条小棉被,让自己睡在沙发上。
虽然,没能真的和她做些什么,但能抱着她,让她哭得尽兴,胜丰觉得心情挺好的。
胜丰心想,大概从她第一天来请教自己时,就注定自己只能一辈子是她的老师吧?教她英文、国文、写作,也教她人生的路怎么走得顺遂。
既然没能当情人,那就好好帮助她,走出负面情绪吧!
从那天之后,炎萱真的乖乖地,一有负面情绪,就会在夜晚,用通讯软体打给秦胜丰聊天,倾诉自己内心的痛苦。
他也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的安抚她,还帮她找适合的文学奖,鼓励她去参加。
在胜丰的陪伴与安慰下,炎萱的忧鬱好了许多,也陆续赢了几个小徵文比赛,赚了些奖金当生活费。
她就这样一直写,在大三上学期时,赢得了一个很大的文学奖的冠军,写的正是她和小雪的爱情所改编的故事,也有了出版社编辑找上她,把她签下来,常常盯着她写作。
此后,她经常会带着笔电,去各个咖啡厅,写报告或者写作。
她发现,当她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写成了故事,负面情绪就变得很少找上她,比较能睡觉,不会一直有那些吵杂的声音在脑里,所以她更加专心写作,只在特定的一些日子里,会静静地思念南宫雪而已。
但其实,她一直都有关注南宫雪的社群动态,知道她的小雪一直都单身,所以她更努力地写作赚钱,养成规律的生活、规律地运动,尽力维持自己的正向思绪,也控制自己不再自残,期望毕业后,可以去找小雪重新来过,所以她希望自己到那时,已经可以不用担心经济。
大三上期末考前的某天,她在咖啡厅时,骆志豪竟然正好也来了。
「炎萱,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听到有人跟自己搭訕,炎萱抬起头,看到他那张脸就讨厌,「几年前你想抱我,被我过肩摔,教训还不够吗?」
「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那时候年少轻狂,太衝动,才会在书局想抱你。」骆志豪试着想跟她和解。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炎萱冷淡地回他,然后伸手端起咖啡喝。
但她的动作,却让骆志豪看见了手腕内侧的伤。
「你为什么要自残?」骆志豪不经大脑的问出口,突然又后悔。
炎萱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失恋太痛苦了。」
「失恋?高三时那段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
骆志豪惊觉自己说错话了,闭上嘴不回应。
炎萱瞇着眼看他,思索十几秒后,开口问他,「你跟骆馡云什么关係?」
「堂姊弟。」骆志豪自然的回应。
炎萱勾起一抹冷笑,那时候的记忆全回来了。
她在圣诞节隔天,去书局买笔时遇到骆志豪,他又再次跑来搭訕,一直被她无视,竟然就出手想拥抱她,所以她就把他过肩摔了出去,警告他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绝对会报警。
然后当週五,骆馡云就来劝她分手了……既然是堂姊弟,那就能理解骆馡云的行为了!
难怪要来劝她分手,难怪不会帮她争取考其他学校的可能性,原来是公报私仇!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炎萱说完后,抱起笔电、拎起包包,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