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疼得她手指直颤,连视线都模糊不清,她凭着记忆摸索,胡乱按下了拨通电话。
对方一接通,她拧起眉头:「小桃,我好像生病了,刚刚还摔了一下有点严重,你能不能帮我买感冒药??」
她「嘶」一声,现在才看见手臂刮到了柜子的边角,刺破了一块皮肉,血争先恐后丝丝冒出来,而连膝盖也都摔青了一片。
「小桃?」
对方沉默片刻,说道:「哪里痛?」
竟是一道熟悉的男音。
唐如诗耳边嗡嗡一响,将手机拿开一看,才发现自己给打错了。
她将温遇设为新的联络人,正好就在通讯栏中第一个,以前第一个是小桃,刚才她瞎摸一通就误打误撞拨给他。
她回答:「我打错电话,本来想让我朋友帮我跑个腿??」
温遇又重复问了相同的话。唐如诗如鯁在喉,默默地回答:「头疼,应该是发烧了。」
十分鐘后。
这栋公寓大门没有安装自动遥控电锁,唐如诗还得拖着身子,扶着墙面去开门,她也不管自己的模样有多么狼狈。
温遇应该是直接从游泳馆赶过来,来得相当快,手上提着刚从药店提回的袋子,此时长身玉立站在门外。
唐如诗开了锁后,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门把,轻轻往里推开。
刚才就着玻璃大门,早先看到唐如诗胳膊上的伤口,显然粗略用水清洗过,还泛着水光。
他眉头微微一拧:「带你去医院。」
见他已经转过身要走,唐如诗忙拉住他的袖口,抬头看他:「没那么严重。」虽说流血,但伤口不至于要到医院缝线。
她刚才走过来时脚步踉蹌,显然不仅头疼得厉害,连膝盖也是,她是不想要再走动了。
温遇抬头看向楼上的方向,问:「有没有医疗箱?」
唐如诗点点头:「有的。」
温遇妥协,拎着那袋感冒药,两人双双上楼。
唐如诗实在走不了了,到客厅坐下来,闔上眼睛缓解疼痛。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房间乱,又不能给你倒水喝,我要待客不周了。」
他淡声回:「别说话。」
说着,先看见了摆在角落柜子边的医疗箱,提了过来。
当他握住她的手腕时,带薄茧的指腹让唐如诗轻轻地颤了下,侧过脸到另一边。
温遇看她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一副娇气怕疼的模样,像个小孩子。
棉花已经沾了碘酒,他语气依旧淡淡:「忍着点。」
「我不怕痛。」她反驳。
不怕痛??才怪。她怕死了。
顿了顿,她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以前都是我朋友帮我弄,但你是男人??动作要轻一点。」
刚说完,她顿觉这话有点匪夷所思,于是乾脆闭上嘴,不说话了。
就在这一刻,棉花碰到伤口,唐如诗瑟缩了下,手腕却还被他修长五指紧紧反握住,挣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