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口才发现，这个问题在他和她通话时就已经问过了。

或许是这个原因，她也没有回答。

“钟仁，我一定能出道的，对吗？”

“当然了，代表说会以你为中心做一个女团的。”

“出道的话，会有很多人都能看到我，对吗？”

“对呀，有很多人都会喜欢你的。”

她从他的怀里仰头，眼眶泛着红，眼睛里倒映他的面容，可不知为何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从未想过，强大如她也会有这般破碎的时候。

“那你呢？”

“我？”

“喜欢我，好不好。”

再也瞒不住了，这下全世界都会知道他的心跳。

他一开始是讨厌她的。

哪有这样的人？一进公司便进了出道组，就连他也认为这是黑幕。虽然男练习生与她并不存在竞争关系，但也是亲眼看着智雅姐她们是如何一步一步奋斗到这个位置的。

他讨厌她，讨厌不劳而获的人。

可她一出现在舞蹈室，只用一支舞就让所有人闭嘴，却也不止如此，天赋，脸蛋，让人移不开眼的表现力……她天生就是爱豆，如果不能出道才是有黑幕吧。

他这才知道无知的偏见有多么可恶。

所以从来不会主动接近女练习生的他哪怕顶着其他人怪异的目光他也要成为和她一起练习的朋友。

就算已经是策划女团中钦定的Ace，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人员并开始为出道作准备，只要是在练习室，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与第一次见时任何的不同。她是纯粹的舞者，只有热爱，才能让她来的比谁都早训练时间比谁都长，只为了一两个动作难以察觉的细节都能够完美。

但此刻他来到这里，不仅因为如此。

他对她，不再是一开始冷静地观察与欣赏，他会轻易因为见不到她而生气，轻易因为听到她出事了而慌张，轻易因为要见到她而激动。

可他才搞清楚自己的心，她就冲进了他的怀里，问他，能不能喜欢她。

他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她却不知怎么说不出一个字。

她离开了怀抱，风吹起她的发，他看不清她的眼是否和她的唇一般笑着。

“逗你的啦！我们去练习室吧。”

她在练习室里，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像是计算好一般显露出精确的美丽。而总是和她一起起舞的金钟仁今晚却是坐在一旁，整理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

喜欢，对于在这个练习室里的他们都不是轻易的事。他们不是校园里的学生，谈一场恋爱只要避开老师和家长就好了，他们要避开的，是整个世界的视线啊。

而比那更糟糕的，便是因为躁动不安的心，而失去了出道的资格。

他们都不是那样的人，因为一时的失控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他站了起身，到她身边熟悉地配合动作，两个人像是为音乐而生，每一个节拍都与律动完美镶嵌。

金钟仁似乎可以看到，他们在未来一同站在舞台上的样子，是那样美好。

“我们，一定会出道的，我一定会追赶上你的。”

走到门口的崔莺儿回头，笑了起来：“一定。”

破晓的阳光透过窗洒在她的笑颜，冷灰色的天空也因此明朗起来，金钟仁知道，她便是劈开他阴霾的光。

他一定要出道，他一定能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