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懒下,连最后困兽之斗都没想再做的他仅呆望着对方,过了半响才用未受伤却感觉剧痛的沙哑嗓子木訥问道:「你---你为什么不乾脆---一剑杀了我?」
「你我既属同一阵营,比划么---点到为止即可,干嘛决一生死;前辈还有兴緻继续吗?」将「龙渊剑」、「墨阳剑」俐落归鞘,主动释善的刘汉龙便笑着问。
「不---不必,是你---赢了;」先丧气的摇了摇头,眼露敬意的黄眉童子接着就愿赌服输说:「使君剑法高超,本座钦佩得紧,西行路上一切任凭差遣即是。」
看到復躲杨戩身后的孙悟空一脸装孬种表情,刘汉龙便缓颊的道:「咱们都是受『先知者』託付的盟友,晚辈焉敢自居领队而颐指气使?如今须以寻获『杖魂』并向裘奈追讨『独眼杖』为当务之急,一路上还请各位不吝襄佐鼎助。」
「大哥,就算不回阳关城协防,至少也得派个人去示警吧;五十万联军终究不是小数目,难不成真要眼看他们吃闷亏?」张飞担心敌人偷袭,急忙提醒说。
「两国的人马虽眾,却是倚靠骑兵为主力,凭文和、兴霸之才干与临敌经验,不会不晓得怎生防御---」直接否决了他这项建议,仍坚持以大局为重的刘汉龙即肃顏道:「若真叫对方有可趁之机表示咱锻练不足,便拿来当做是一个教训囉。」
正说话间,耳力甚好的他忽瞧着前面说:「咦,那名副队长怎又回来了?」
群仙顺着其所指处遥望去,果见单骑的谢敬超已沿着旧路再奔回头;他俟气喘吁吁的勒韁下马,方鞠躬对刘汉龙訕訕的道:「呃---这位爷,适才既承蒙您不杀之恩,小人于半路想起的那件事倘不赶着来告知一句,可就太对不起您了------」
「谢副座实在客气得紧;」中规中矩回了一礼的刘汉龙看他色颇为认真,即好的问说:「居然能让您拼老命来报讯想必非同小可,我们洗耳恭听便是。」
「不敢当---」谢敬超先环顾了四周确定已无其它外人,这才压低声音道:「记得您刚问及联军出兵的时间点,小人答说为了筹措军粮应是近月左右,不过前几天我邀队长去窰子馆饮酒时,他曾于喝醉后不小心洩漏了件机密,那就是咱之所以按兵不动,全因吾主尚在等候更强大的后援到达;一队是希腊的巨人族,另外则是由埃及护卫领头的武力团,至于情报是否正确么---,小人即不得而知了。」
听完不禁都呆了一呆,然而正当群仙还在愕讶中面面相覷,这时候反倒是黄眉童子抢快了一步问说:「希腊巨人族?『埃及护卫』?你肯定没听错吗?」
差点被他气急败坏的兇恶模样吓到尿裤子,连连后退的谢敬超忙乱摆着两隻手,无比惊恐的道:「我---我只是引述队长---的话语;爷饶命,不干小人的事啊!」
赶紧挡于二者中央,刘汉龙待朝黄眉童子頷首示谢罢,便转头掏了一小碇金块递给谢敬超,并微笑的安抚:「承您的情,在下十分感激;谢兄还知道些什么?」
原本险破胆的谢敬超一接过那沉甸甸黄金,立刻化惊为喜的频频哈腰,俟往怀里置妥后方搔着脑袋续说:「这个嘛---,我听他讲『密特拉』虽不怎喜欢那些人,但碍于要迅速扫平入侵汉室的阻力,才勉强答应带队;巨人族的领队者因为名字太长,我已记不太清楚,却知道埃及护卫是人身鱷首,叫索贝克------」
「你们队长可曾说---消息是从哪来的?」猜事有蹊蹺的杨戩这时亦追问着。
「吾主那夜与忽造访的『密特拉』在宫里会面,咱队长恰巧轮值---;」谢敬超为证明自己冒险所透露之内情绝未掺假,遂知无不言的道:「护卫的武力团因甭耗粮秣就算了,巨人族却各个食量惊人,而这也是咱耽搁出兵的缘故之一。」
头皮又渐发麻的刘汉龙一想到裘奈不断增兵来袭汉疆,即皱着眉復问:「谢兄,你可晓得那些劳什子巨人族、『埃及护卫』---,总计的人数约莫有多少?」
「确切的数字,连队长亦拿不太准,只知道他们全仅几百人上下;但『密特拉』曾对吾主言明两队人马皆颇了得,有助于他扫平中土的大业,要咱务必迎合这票傢伙的需求。」记忆力颇佳的谢敬超因念其不杀之恩,便掬心以答的说。
又掏了数碇差不多大小的金块塞入他手掌,刘汉龙接着更面带诚挚的笑容叮嘱道:「您捨生来告诉咱恁重大的消息,势必将承担不小的风险;找到机会就带贵宝卷离开『塔克西拉城』吧,千万别跟那些亡命之徒捲进无谓的战争里。」
等若有所悟愣了一愣后,谢敬超随即联想韦甦提婆近几年为举兵而所做的种种倒行逆施,不禁激动到快掉泪的称谢说:「爷指点得对,看样子---咱『塔克西拉城』的确是不能再继续住了;待小人偷绕回去,便接家里的老小远离贵霜国境。」
「我中土地大物博,而且居民族别虽眾,但都有兼容并蓄的雅量;」替对方设想周到的刘汉龙復把一枚已无作用之「鑌铁牌符」递了给他,微笑的交代:「倘不如意又或谢兄不嫌路途遥远,就持此物到大汉来找刘备,某再好好替您安排。」
俟见满怀感激的谢敬超復上马却朝着另一方向疾驰而去,杨戩即主动帮一旁的大伙问道:「殊不论来自埃及的索贝克与金字塔有无关联,光凭这等外夷又想入我华夏的门户来撒野,本帅和在场的几位便容他们不得;使君,事有缓急轻重,何况到了阳关城,或许还能从那傢伙身上问出些蛛丝马跡,尊驾以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