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同裴瑾关系匪浅,自然是认识温一心的,他这种混迹在娱乐圈的资本大佬见惯了各色各样的美女,可第一次看到脂粉不施,素着一张脸的温一心时,还是被惊艳了一下。
可这女人只从去了大学教书,就死命的把自己往老修女的装扮捯饬,不仅穿的越来越像高中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还弄了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封印住自己的颜值。
不过裴瑾这厮的生日就在月底,确实需要准备准备了。
袁慎掏出黑卡递给服务员,指骨轻叩着玻璃柜面,“替我包起来,我也当生日礼物送人。”
且送的还是同一个人!
跟裴太太送同款,裴瑾这家伙总不会再挑剔他的审美和眼光了。
......
公寓是挑高跃层,面积不大,两侧的墙壁做了书柜,摆满了各种书籍,楼下七十多平米被分割成两块,一块被钟黎当做了工作区域,她开着电脑戴着耳机正在构思新书大纲,另一块区域成了温一心作画的地方。
扶着楼梯上去二楼,就是两人共用的卧室和卫生间,布置的干净温馨。
温一心正伏案作画,用笔锋勾勒着人物的轮廓,画里的背景,是校园里春光浪漫的湖心垂柳旁,不用猜,钟黎都知道她画笔下修长俊逸的男子是谁。
钟黎取下耳机,指着厚厚一叠画纸,“你一个月至少画四幅类似的画,从你们俩初见开始,一帧帧的全部用画笔记录下来,他都那么决绝的逼着你离开,对你避而不见了,你觉得你们还会回到最初吗?”
温润俊郎的男子跃然纸上,男子唇角带笑,望着女孩的时候,眉眼的柔情快要从画纸上溢出来。
久久没等到回答,钟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心,这世上什么都会变的,人也一样,我曾经也以为顾明渊是我这辈子的依靠和托付。
只是没想到,我以为的一辈子,才短短不到三年而已。”
温一心辩解道:“姜恒跟顾明渊并非一类人,哪怕他逼着我离开,也是为了我能过得更好。”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钟黎,她突然悲从中来,“一心,我好羡慕你,年少时就遇到了姜恒那样的男人。”
画完后,温一心如往常一样,简单整理好画纸,一页页翻过那些画,鼻子酸涩,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回到桐景苑时,天色刚暗下来。
管家见温一心回来了,忙迎上来:“太太,都安排妥当了,先生指定的造型师已经等在化妆间了。”
温一心站在玄关处换鞋:“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在路上了。”管家见温一心眼睛鼻子红红的,关切的问:“太太,你怎么了?”
温一心适时打了个喷嚏:“没事,今天风大,有些冷。”
管家以为她冻着了,忙将室内的温度又调高了三度。
温一心洗了脸,进了化妆间。
等到她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裴瑾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
温一心穿着一身抹胸宝蓝色鱼尾裙,乌黑浓密的长发高高盘起,精美的水滴形蓝宝石首饰点缀在她的发髻间,佩戴在她的耳朵和颈脖上,美的仿佛人鱼的眼泪。
裴瑾抬眸望去,不由分说关了视频,缓缓合上电脑,站起身,朝着温一心走过去。
造型师真心赞道:“裴太太真是太美了。”
裴瑾围着温一心转了好几圈,不太满意:“这衣服不太适合你,以后别穿了。”
造型师脸上的笑意僵住:哪里不适合,尺寸明明刚刚好,刚拿到这套礼服的时候,她还觉得礼服的腰太小了,怕人塞不进去,影响穿着效果。
可裴先生都说不合适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管家见状,忙笑着送造型师离开。
温一心好久没打扮的这么隆重正式了,有些不自在,她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了两步,问:“不好看吗?”
水晶灯华丽璀璨的光芒倾泻下来,将她本就瓷白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光,行走间,镶钻的鱼尾裙摆散着细细碎碎的华光,真真宛如波光淋漓的海面上跃出水面的美人鱼。
裴瑾后悔了,不该给她挑这件礼服。
他又绕着她转了三圈,宽大的掌心落在她不盈一握的后腰上,目光从她裙摆的位置一点点的往上,犹如实质般抚过她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纤薄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最后定格在她妩媚惑人的小脸上。
他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性感的喉结滚了滚,言不由衷的摇头:“不太好看。”
温一心翻了个白眼,不好看你还一瞬不瞬的盯着看那么久,眼睛恨不得长到她身上,半点舍不得移开。
温一心握着镶钻的贝壳手包,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低声道:“走吧。”
“等等。”裴瑾揽住她的腰。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一定抱她回房间,扒了她这一身华服,给她换一件包裹严实些的长裙,再带她出门。
温一心止住脚步,不解的望着他。
她化了淡妆,白净的粉底遮掩住鼻尖和眼尾那一点点的红,也遮挡住了颈脖和后背并未完全褪去的吻痕。
可她那双好看的眼眸却依然湿漉漉的,望着他的时候,无端端就能勾出他心底最深处隐藏着的欲念。
裴瑾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外头寒气重,不要冻着了。”
黑色的西装外套残留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和体温,瞬间将她包裹住,温暖顺着裸露在外的肌肤细细密密的流进她的身体,驱散了身上的凉意。
可如此一来,她整个人也被他宽大的西装外套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剩膝盖下面一截漂亮的鱼尾裙摆了。
想着晚宴大厅里肯定也开足了暖气,温一心裹了裹他的外套,将手包递给他,一手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拧起裙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