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竟然在茶水里下药,若不是明蕊眼疾手快,我怕是就不在这里了。01bz.cc”
“此事,栗夫人可作证。”
栗夫人点头,“正是——且碰巧了,这家人前几日还在我家那条街上闹出笑话,说是人家给他们赁的屋子不给赁了,只能露宿街头。”
“在这之前,一个婆子还来我家府上借点心模子。”
这事情,真是细思极恐。她是刑部管事的夫人,听丈夫说过不少的案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道:“说不得,他们之前是想着将药放进糕点里送给五夫人吃呢。”
五夫人回时已经听折夕岚和班明蕊说了整件事情,自然知晓这是两人将柳家给坑了。
她低头道:“糕点送进来,恐会被其他人吃去,但是拦住我敬碗茶,便是活也活不了了。”
她看向南陵侯,“药粉已然叫人装了些回来,请侯爷帮忙叫大夫看了,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事情已经如此,又有栗夫人在,南陵侯不好推脱,便点头,“叫李大夫来就好。”
是自家养的,是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他想的是:再是有过错,五夫人的要求也应当是将柳姨娘打发了出去。
这也不值当什么。
人人都是这般想的,所以连大夫人也不着急了,只有五老爷心里冒汗,看向柳大富,“你到底干了什么!”
折夕岚一直盯着柳大富的色,果然见他面露迟疑和懊恼。
她抓在椅子边缘的手慢慢的松了些。
这边,柳大富虽然刚刚被班鸣善抽走了抹布,却一直僵硬着,此时被五老爷一吼才回过来,慌乱之中,想要求救,却在下一瞬间立马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柳小勇。
那孩子最是怕痛的,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要是供出五老爷来,他会不会被剁掉手脚?
且这一屋子里都是贵人,做主的是南陵侯,他是五老爷的哥哥,难道会责怪自己的弟弟?
柳大富这才开始后怕,后悔,他觉得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五夫人开口,“——你还不说么?你不说,便叫柳姨娘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听听你做下的事情。”
然后丝毫不停,继而道:“栗夫人说,还有一个婆子借模子——怎么,是你的同伙?你还有多少同伙?”
她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我必要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的宰了泄愤!”
柳大富到底是小民,哪里见过这般大的阵仗,被五夫人这般一拍,便再次被吓住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招了,便连妻子和儿子女儿的命通通都保不住了。
他咬咬牙,不敢招出五老爷,也不想招出自己,寄希望于那包药他们查不出来,咬咬牙,“我没有,就是不小心弄上了而已。「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此时,他都有尝一尝那药粉的意思。按照五老爷的说法,现在是没事的。
且这也不是毒药,只是让人病入膏肓的,只要能活下来,都行。
谁知李大夫却在一边放下了药粉,郑重的道:“是药耗子的。”
一语惊起惊恐声阵阵。
南陵侯怒骂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街杀人。”
五老爷不敢置信,“你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么?怎么会做下这种事情?”
柳大富想要反驳,却听坐在一边被称作表姑娘的人道:“你全家在何处?必定不是你一人做下的!”
他又打了个寒颤。他看向五老爷,这人真是好狠毒,这是下了个圈套让自己钻呢。
他就没打算让自己活,一碗□□下肚,他和五夫人都得死。他好毒的心。
但正因为看见了这份毒心,他蠢蠢欲动蒙混过关的小心思却不敢升起来了。
他敢害死五夫人,就敢杀了小勇。
五老爷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却还是耐着问:“小勇呢?你媳妇呢?”
小勇……
柳大富心死如灰。
小勇,是他柳家的独苗苗。为了这根独苗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托着闺女的婚事,好让他有个好姐夫帮衬,如今才过上多久的好日子,难道就要葬送了么?
不能啊,不能啊,小勇将来还要做主子呢。
可是,可是他也不想死。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左思右想,但这副样子在众人眼里已经定了罪。此时,春山又道:“柳姨娘前头伺候的那个婆子又回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南陵侯头凸凸的厉害,“叫进来。”
那婆子便被带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哭道:“原是老奴的过错,因被赶了出去,又遇见了进京来想瞧瞧闺女的柳家三口,便忍不住道了几句五夫人的是非。”
她道:“老奴说柳姨娘在院子里受了五夫人的磋磨,可怜的很,又说五夫人不过是个没娘家的,就算是死了也没人撑腰,五老爷跟别的人不一样,他喜欢柳姨娘,五夫人没了,她就能扶正了。”
这话听得栗夫人嘴巴半响没合拢。
她竟然不曾想,今日能看这出大戏。
其他人也都觉得荒谬,那婆子继续哭道:“但这些话,都是我喝醉酒说的,我真是一点心思也没有。”
“且我做了错事,被赶出了侯府,已然不愿意活了,拿出所有的家当,买了些药耗子的药准备自己吃了死去的,所以说起话来,一点儿忌讳也没有,骂了些难听的话,出了些恶毒的主意,谁知,谁知这人竟然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