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朝打趣:“小项也是我们程信子公司的。”
顾清姿不服:“那他还是我表弟呢。”
能开玩笑说明正题进入尾声,商行箴戳了戳触控板,说:“那就这样吧,挂了啊。”
最后一个单音落下,画面已因视频挂断而卡住,商行箴将笔电一合,利索地回了自己那边。
文件架前搁着时聆吃剩的蛋糕,商行箴胃口大,将它解决了。
惦记着时聆随口提过的话,商行箴中午没顾上休息,直忙到日光偏斜,提前在四点多将今天的工作收了尾,他降下窗帘,总算能靠在椅背上阖眼打个盹。
覆在眼皮的光线遽然消失时,商行箴还以为秘书要贴心为他换成不灼眼的台灯,然而当鼻梁拂过气息,他马上意识到秘书不会这样无礼。
在凭空判断的方位伸臂一捞,怀中顿时满当,商行箴睁开眼:“怎么把灯关了?”
时聆在他怀里侧坐着不舒服,挣开了撑着桌沿坐上去:“还好关了,不然又得被人撞见我坐你腿上。”
商行箴问:“坐办公桌就不怕了?”
时聆又拿鞋头踢他腿:“坐腿看着像被迫的,坐桌子上是我自愿的,不丢脸。”
商行箴换算了一下:“那如果自愿坐腿,算不算丢脸?”
时聆陡然噤声,那就不是丢脸,是丢别的部位了。
椅子滚轮摩擦出急迫的追问,商行箴挪近:“算不算?”
座位高低有别,时聆不用把手抬多高就能碰到商行箴的脸,他用指尖滑过对方的鼻梁,问:“商董,我只能请得起一碗口碑不错的牛肉面,算不算丢脸?”
时聆的语调和动作一样轻,商行箴的心也轻了:“你给的,那都不会丢脸。”
十分钟后,库里南驶出绘商园区,商行箴调了个导航:“在旧城区?”
时聆看着屏幕上标蓝的路线:“嗯,在我初中附近。”
今天下班早,有幸躲过了晚高峰,商行箴一路驰行,近路经过了金地湾,他仍然没忍住侧目望去,只一眼就收回眼。
副驾上时聆低头玩着手机,心思难猜。
天色微暗时车子抵达目的地,是一家在市内开了不少连锁店的拉面馆。
“赋月山庄附近也有一家,我尝过了,还是没这家好吃。”时聆跑上台阶,“而且这里有只很会打招呼的小狗。”
商行箴解了领带卷起揣进裤兜:“你到底是想看狗还是想请我吃面?”
“都不。”时聆嘴上否认,一进门瞧见栓在收银台旁尾巴呈螺旋形摆动的狗,还是跑上前弯身摸了摸。
店里坐着几桌刚刚放学过来吃面的中学生,一水儿的夏装校服,商行箴没那心思感叹青春,却恍然碰见十四五岁的时聆。
他突然发现,以后好像没机会再看到穿着校服从校道上向他奔来的时聆了。
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又漫上心头,他说不清为什么总是会出现这种错觉,仿佛他们之间关系越紧密,这种他主观制造的假象越浓烈。
时聆玩心不重,摸了几下狗就跑回他身边,指着临窗的位置:“坐这吧。”
两碗牛肉面端上来,时聆戳破溏心蛋,又把箸尖探过对面把商行箴的戳破了:“我喜欢这样吃,蛋黄会流出来。”
商行箴问:“以前帮谁戳?”
“可多了。”时聆挑起一箸面,热烟袅袅,他没往嘴里送,“叔叔,我其实就是想让你喜欢更真切的我。”
这句坦白将商行箴的假象冲淡一些,这似乎也是时聆第一次回应这份暂时未被承认双向的感情,商行箴意外道:“平常的你不够真切?”
时聆将缭绕的白雾吹散了,趁下一缕未聚拢,他看着商行箴:“不够。”
拉面馆充盈着起伏的声浪,商行箴透过薄雾与时聆相视:“那就慢慢让我了解,多慢都行。”
这顿晚餐两人遵循规则,谁提出来的谁请,时聆跑去结账了,回头看见在边上等待的商行箴在看狗,他悄无声息退出已付款界面,切换拍照模式抓了一张。
学校附近的小商街在这个时间段最热闹,刚才停车的地方居然被两三台单车堵住了,商行箴收起车匙,索性兜转一圈消消食再回来取车。
往前走个一百多米有个进口小超市,时聆推门进去:“以前这里还是个理发店,学校哪个男生烫发了就要被押送到这里推平头。”
说起往事的时候时聆语速很快,明明在拉面馆才答应过要说慢一些,商行箴抬手抚了把时聆的头发,后者倏然回头:“怎么了?”
商行箴说:“发质偏软,不像烫过。”
时聆急眼:“我才没有被抓去推平头!”
说话间在货架尽头拐向,时聆脚下刹住,瞪着眼前的进口货就想往回走,甚至怀疑张觉就是跑来这边买的四维空间。
进口超市里往往就是这个区域最清净,商行箴按住时聆的肩膀,说:“不看看?”
俩男的在这里拉拉扯扯像什么话,时聆转身要躲,商行箴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从货架上精准地取下两盒四维空间,并套用他的句式:“我去付款,不算丢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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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企鹅煎蛋的个鱼粮,不要为难本小狗的个鱼粮,渡千帆的2个鱼粮,攻狗幺的个鱼粮,想吃芝士的个鱼粮,就取个熹字的2个鱼粮,纆的个鱼粮,5拍心跳的个鱼粮,松落雨天的个鱼粮,路真的咸咸的个鱼粮,六月风的个鱼粮,随遇不安的个鱼粮,有耳一直都很乖的个鱼粮,茗烟泠然的个鱼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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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叔叔,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