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整天待在家里没事干啊?」曾子留瞅着余晟,觉得说谎真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哪天余晟鼻子变长甚至开出朵花他都不会意外,「教授出的论文写好了没?」
余晟撑着头,闷闷地盯着一柱擎天灰了三天的游戏头像,「早好了,你以为我是你啊。」
「小高一都不上线了,」余晟关掉电脑,从小冰箱里拿了瓶奶茶,「你害的。」
曾子留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奶茶,扭开瓶盖,拿去配黄瓜喝,「往好处想,你瞧前天那小朋友的微信名字,不就是一柱擎天本人吗?这算是另类奔现了吧?你还不满意啊?」
他瞅了瞅余晟,咕噥道:「而且还真被你矇对了,我哪天要也能这么矇个女朋友回来就好了。」
余晟闻言不乐意了,「谁跟你矇,早说了我是听声音。」
曾子留哦了一声,敷衍道:「那你还真是爱他爱得深沉。」
「对了,」余晟突然想到了龚家那小屁孩,「你知道龚讳吗?」
「龚讳?」曾子留闻言怔了怔,曾家和余家是世交,都是在社会顶端的大家族,但他素来以不务正业着名,可没像余晟那样对各方一直积极关注。
「龚孝行是他老子。」余晟提点了一句,龚孝行当年也是业界顶流,曾子留要再真没听过,他便要帮曾老爷子教训教训这个不省心的金孙了。
「锐泰总裁?」曾子留没听过龚讳,但他对龚孝行倒是略有耳闻,曾家十几年前也跟锐泰合作过。
龚孝行算是名流圈少数白手起家又事业有成的有为青年,在圈里混的人多少都听过,他扔下妻儿捲款潜逃,还没逃出兰溪市便遭报应出车祸一事更是被各家引为笑谈。
「加个前,锐泰早倒了,」余晟道:「龚讳是他孩子,他和小高一好像有点关係。」
「情敌?」曾子留闻言不假思索便道。
「情你大爷,」余晟抢过他的黄瓜,没好气地道:「是小高一他发小的同桌。」
曾子留感叹了一句:「世界真小,怎么你到处都能碰到同类?」
余晟将黄瓜拿小刀切了一块塞进他嘴里,凉凉地道:「是啊,我附近全是死基佬。」
「我不基,」曾子留嘴里咬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我很直,我比你家小高一还直,我只是交不到女朋友。」
「要是我成功追到小高一,」余晟笑了笑,「我就给你多介绍几个好姑娘。」
曾子留原本想拍拍余晟的肩,夸声好兄弟,眼下手都举起来了,余晟却又顿了顿,蹦出了一句:「如果之后你发现你其实也弯了,我这里专情又浪漫的单身公子也不少。」
「老子不弯这四字,臣妾都说倦了。」
龚讳被俞韜赶出来,无事可做,索性打了通电话出去,「钟哥。」
「你小子怎么又打电话来了?你跟我约的场次不是在明天吗?」对面似乎在抽菸,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这不是无聊嘛,间着也是间着不如赚些零花钱补贴家用。」龚讳拿着手机,笑瞇瞇地道。
钟哥笑了一声,「行吧,你现在过来,老地方。」
龚讳早就知道钟哥会答应,一出俞韜的家他便往钟哥口中的老地方走了。
「哥,几天不见又更胖了。」龚讳走进会场,看着亲自来接的钟醉,笑道。
钟醉往他的头巴了一下,道:「我这阵子天天健身呢,这叫结实,你个小屁孩不懂。」说完,他目光扫着龚讳,狐疑地道:「不对啊,不是说刚打完架吗?怎么看起来生龙活虎得随时能上房揭瓦?」
龚讳拉着钟醉的手,往自己后脑勺摸了摸,道:「看看,是不是肿的,没骗你吧?」
「你伤的是脑子,又不是手,」钟醉直接往他那个肿包狠狠按了下去,「我前些天说的话不作数,敢输你照样没好果子吃。」
「哎疼,」龚讳疼得呲牙咧嘴,「我这也是要动脑的,伤到脑子比伤到手更影响发挥好吗!」
「你本来就笨了,摔一摔搞不好能负负得正也说不定,」钟醉领着龚讳到一间房间里,把他按在电脑桌前坐下,「机都给你开好了,等会儿就开始唄。」
钟醉开的是电玩俱乐部,他有些门路,又知道那些贵圈爷们喜欢什么,因而便以擂台赛的形式,让人报名,用最近一款很红的3d格斗游戏进行比赛。
那些有钱人钱多,下注最少都是几千几万的投,俱乐部会给予胜者一场0%的抽成,龚讳是俱乐部的常胜将军,被人起了个电的名号,从国一开始到现在,没输过任何一场,再加上俱乐部的奖金,三年来获益千万不是问题。
龚家的别墅是死过人的凶宅,当年买主是龚孝行的旧识,龚家倒了后,他看在龚孝行的才面子买下了那间房子,这些年来他将价钱压得极低,依然卖不出去,索性空置了。
龚讳也趁势在一年多前低价赎回房子。
gstrt.
龚讳看着电脑萤幕,勾起了唇,十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动着,击出杂乱却意外悦耳的声音。
youw.
龚讳看了眼墙上的时鐘,笑了,开始到结束,不到三分鐘。
钟哥等会估计又要来骂人了,他曾说过观眾想看的是决斗的过程,而不是一味的碾压,以后一场要是没给他拖个十分鐘,钱扣一半。
啊,一场五万,连想拿两万五都是不可能的,钟哥的数学逆天,尤其是在算钱的时候,在他眼里五万的一半是两千五。
心情不好的时候五万的一半就成了二百五。
龚讳看钟醉倒挺像二百五的。